一十九不能死(1 / 1)

找上門 錢數 3501 字 2024-03-17

項目怕“二麗”打起來驚動壽星,於是快腳一步,搶先站到牛麗身旁,攔住趙麗:   “今晚情況特殊,千萬別驚擾到老壽星。你們要打要殺,請到院後樹林裡如何?”   趙麗靠在門框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要爛賬的樣子,“把我的人藏在哪兒的?”   項目回頭看了牛麗一眼,也認為是牛麗所為。氣得牛麗瞪著眼吼道,“瞧你多有出息!我還會稀罕他嗎?”   牛麗這個人趙麗還是有所認識和了解。她在校的時候,半夜翻墻翻窗出去和社會上那些人混在一起,眾人皆知。   她在家裡排行老三,被江湖人稱三菇!   據說山裡有一種蘑菇是紅色的,非常好看,但是有毒。其毒性在蘑菇中排列第三。而牛麗喜歡穿紅色衣服,在家裡排第三,因而成為三菇,“美麗”的毒三菇。   三姑爹有錢,娘有麵子,她就任性跋扈不受約束。   但是,在多方警告和管教下,三姑逐漸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尤其是多次墮胎受到苦和痛,對身體造成的傷害,醫生對她的忠告,方才收斂了一些,逐漸走上正軌。   三姑見錢路一表人才、文武兼修,心態發生變化,動了邪念。一來真喜歡,二來真嫉妒。無論哪個原因,先手拿下為強。這是她一貫做派。   但是,不知她是如何將醉酒後的錢路轉移到什麼地方隱藏起來了,趙麗百思不得其解。   她和錢路的初次見麵打得那麼的熱火朝天,依舊是河水不犯井水,不過親了一下,摸了一下,就那夜翻欄桿抱柱頭溜到院中,錢路也沒為她趙麗打開房門呀。   非好色之徒是不會追隨牛麗的。但事實發現錢路既沒回家又不在劉大夫家,牛麗把錢路藏到哪兒去了呢?   把錢路藏起來隻有兩種可能性。一個是錢路實在是喝得酩酊大醉,一個是縛住手腳、塞住嘴。但是都得有人幫忙。   僅憑牛麗個人魅力,錢路是不可能跟她走的,更不可能被牛麗所控製。如果牛麗強行帶走錢路,就憑她一人之力絕對做不到。   不過,力大如牛的項目極有這個能力。   項目不飲酒,而且滴酒不沾,為什麼說他飲了二三兩酒?身上沒有酒味,也沒有喝酒後的狀態,那麼他為何要說謊?   如果項目說謊是為了討好趙麗,沒有加入到牛麗的陰謀中,那麼協助牛麗的另一個人是誰?   難道是她的閨蜜?她們兩個人在錢路醉酒之後下手了?   靠在門框上的趙麗想到此,看著項目問:   “她閨蜜呢?”   項目回頭看了一眼表妹,“我不知道。”緊接著補充道,“有可能回家了。”   閨蜜不可能離開!她們有可能輪番上陣,或者此刻……。難道就在附近?   想到此,趙麗轉身走出院門,來到了石象跟前。   石象是劉大夫房後的一個石頭。它像一座山,又像一頭大象。高過竹林,高過山崗。   為了便於蹬腳,劉大夫請石匠在上麵鑿出臺階,抓住安全繩,像攀巖一樣才能蹬上去。   佇立在高石之上,趙麗內心泛起無限悲傷,眼中噙滿淚水,深陷於疼痛的旋渦之中。   她第一次見到媽媽號啕大哭,見到奶奶哽咽,見到了蜿蜒的火把愛情點燃。她閉著雙眼默默祈禱著:   親愛的,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牽著你的手步入婚姻殿堂!   站在石頭上,趙麗轉動身體呼喚,“錢路,錢路……。”   寒冬臘月,夜晚巨石表麵如塗了一層油汙。趙麗足底一滑,仿佛漩入一個黑渦裡。   絕望到了去死,其實是愛到無法呼吸。   趙麗從巨石滑落到草樹上。草樹是稻穀收割以後的梗,紮在樹上不爛,作為冬天牛吃的糧食。   從草樹上滑下去像掉在床墊上,滾進麥田裡。綠油油的麥苗在夜幕中烏黑烏黑的,冰涼卻又柔軟。   趙麗覺得不對,從草樹滑落到地麵草垛裡時,像是坐著個人,然後才滾到麥田裡。因而有一種直覺告訴她是錢路在草垛裡。   但是,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從石頭上滑落到草樹上,再從草樹上滑落到草垛裡。一個一百零五斤的重量砸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為什麼沒反應?難道死啦?   錢路死了嗎?   趙麗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可是她登上巨石之後把電筒放在了上麵。   她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麥田裡什麼都看不清,心裡很害怕,但更希望知道結果,那個人是不是錢路。   錢路是死還是活這對趙麗來講意義重大。她不敢細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切都來不及考慮,便飛快地爬上去。   “錢路?錢路?”   盡管沒有任何回音,但卻觸摸到了一雙未穿鞋的腳。那是一雙穿襪子卻又冰涼透骨的腳掌。   趙麗的心迅速縮緊了:她們真的給我弄死啦?   她飛快地扒去覆蓋著的稻草和一件妮子大衣,便伸手進去摸。褲子並沒有穿在身上,而是墊在身下,上麵蓋著妮子大衣,蓋著厚厚的稻草。   “不!你不能死!”   趙麗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頭一回聽說男人被奸殺。   她摸著妮子大衣,那是錢路的呢子大衣,手感和味道都很熟悉。   露出一雙雪白的腿,就像兩根冰柱躺在草垛裡,好像凍透了。   趙麗趕緊扒開覆蓋在上半身的稻草,毛衣、白襯衫和領帶都穿戴著,而下半身卻沒有任何線條。   她就跪在草垛中,整個人像發瘋似的,疊到錢路身上,用她的身體暖和凍透了的身體。   眼淚模糊了眼睛,趙麗哆嗦著把錢路拉出草垛。錢路麵色蒼白但身上毫無疤痕。她想叫醒他,可是錢路的身體卻像丟了性命般沒有動靜。   趙麗憂心如焚,茫然四顧,遠遠望去,樹林很深,近看隻聽見風從稻田裡吹來。   她趕緊給錢路披上外套,穿上一褲子,在草垛裡尋著鞋穿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腿上。然後撈起內衣,將錢路的麵部靠在兩山之間,用衣服裹著,就那樣抱緊錢路,卻不知道哭泣。   趙麗就那樣兩胸緊緊地抱著錢路的頭,將所有的溫暖和溫柔導入錢路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