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劍夫子 【題記】南方孩子的心目中,雪花是個小精靈,遙遠而又朦朧,是冬天饋贈的禮品。 傳統說法,60歲一個輪回,一切從頭算起。若此,我現在就是一個孩子,還是沒有長大。於是就喜歡冬天,懷念冬天的雪花。 即使無雪的冬夜,我的思緒,也會零零碎碎地飛翔,分行排列,化作飛舞的雪花…… 盼望著,盼望著, 時光老人來了, 叩響了冬天的門扉, 立冬來了,小雪也會趕來, 春天,還在遠方的夢鄉呢喃, 冬天,搖搖晃晃地蹣跚, 是想牽手雪花兒一塊來嗎? 久違的雪花兒, 飄進了我的夢中, 漫天飛舞的鬼精靈, 大大小小,不守規則, 美麗的“六角星”, 薄如蟬翼,輕如蠶絲, 不是那種鋪天蓋地的“鵝毛”, 卻旋出浪漫的“天鵝湖”…… 雪花,捉迷藏的小孩兒, 這會兒躲在哪裡? 甚至連你的名字 也穿上了迷彩的服裝: 院士說你名叫科學—— 手持冬天的請柬, 你從北方走來, 年年如約而至, 承諾守信的君子; 降臨遙遠的南方, 成了珍貴的稀客…… “瑞雪兆豐年”, 印上了你的名片。 北方,冷冬無雨, 你給乾渴的土地送來了“甘霖”, 你給過冬的麥苗蓋上了棉被; 你常常選擇夜裡,悄悄地來, “輕輕地,我來了……” 是怕驚醒勞作的人們, 讓他們酣然入睡嗎? 你給勤勞的農人 捎來了明年的好消息—— “落金落銀落白的”, 農人在睡夢裡笑醒…… 藝術家說你美麗浪漫—— 春有花,夏有綠, 秋有果,冬有雪(雪花)。 你為寒冷的大地梳妝 你為蕭瑟的冬天美容…… 雪花兒,水是你的母親, 你是少女,天然美麗身段, 是仙女兒,披著神秘麵紗, 還頂著頭巾, 旋轉著輕柔又輕盈的舞步; 似乎又是母親, 為大地蓋上棉被, 一層又一層…… 柔柔的,暖暖的; 你是畫師,畫筆揮舞, 舞出一片銀白色的世界; 還是神奇的魔術師, 一眨眼的瞬間, 綠色的森林,幻成了玉砌冰雕…… 突然一陣風來, 吹開了塵封的記憶: 童年的冬天好冷好冷, 清晨開門的剎那, 送來童話般的世界, 新的一天,在驚喜中拉開帷幕—— 屋前的池塘, 一麵不規則的鏡子: 野性的小孩兒坐著木盆, 在池塘上麵溜冰; 活潑的小瓦片, 在鏡子上跳舞, 一下子溜到了水塘的對岸…… 套著草鞋,背上小背簍, 孩子腳下的白雪, 咯吱咯吱地歌唱, 調皮的小黑狗, 旋風般飆遠又跑回來, 雪路上就綻開了朵朵梅花, 紅薯洞的草棚,變成白色蒙古包。 冬眠的紅薯,跟著小孩的背簍, 到溫暖的家裡探訪, 三九四九,淩棍兒打鼓, 勤勞的農人,宅在家裡, 暖暖的塘火,吊著爐鍋, 燜出了滿屋的薯香…… 這樣的夜晚,最適合讀書, 看不厭的《林海雪原》: 穿林海奇襲奶頭山, 跨雪原智取威虎山, 英俊睿智“203”, 機智勇敢楊子榮, 伴隨活潑美麗的“小白鴿”飛翔, 演繹著北國戰地的浪漫…… 這樣的日子,一去不返, 有什麼神奇的法子, 可以留住童年?…… 夜朦朧,心朦朧,聲音也朦朧: “我就是我啊……” 美麗的聲音在飛翔, 這是誰在夢囈?…… 雪花兒不語, 一片兩片三四片, 五片六片七八片, 飛入夢鄉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