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澧水之六 ★作者劍夫子 在崇山峻嶺的大湘西地區,蜿蜒曲折的澧水奔騰其間,河畔(茶林河段)有個小地方叫貓兒峪,這可不是病貓,它身邊就蹲著一頭餓虎——其實是一座山,其海拔並非很高,卻有一個超級響亮的名字——麻王城。明明是座山,卻頭頂一座城,前頭還加個了“王”,還真是霸氣,據說又叫“蠻王城”,合在一起就叫“霸蠻”。在湖湘人的骨子裡,蘊含著“霸得蠻”的精氣神,山名可見一斑。麻王城的故事,在民間不脛而走,長期流傳,並曾走進我童年的夢中…… ?麻王城在哪裡?其實它離我很近,孩童時代,就聽到媽媽還有許多長輩經常念叨這個名字;百度搜索,從我的老家溫公寺出發,也隻有三十多公裡,即使開文明慢車,也就是半小時的樣子。但它似乎又很遠,幾十年過去了,我還從來沒有到過麻王城。近幾年來,它就像冬眠的青蛙,煥發出活力,一時間名聲雀起,成了不少網紅的打卡地。 “雙節”期間,從長沙回老家小住,與幾位附中老友相約,一起探訪麻王城。 10月7日下午,我們微型版的九人團,告別東洋渡口,揮手醒家(ga)橋兒,跨越澧水大橋;坐騎慢慢駛進苗市(俗稱貓兒峪),試探著往前開,靠近火車站,終於在右手邊發現了“麻王城”的指示牌。 立馬從此處上山,隻感覺路越來越陡,山越長越高,還真是十八彎的盤山道——這隻是一個大概的估計,開頭我還想數一下,後來乾脆就放棄了。陳總騎著摩托車,不敢上頂,隻好怏怏不樂地打道回府。幸好友情相助的司機——仁才師兄的兒子,久經考驗,經驗豐富,十八彎也遊刃有餘,動作如行雲流水,不慌不忙地拐向山頂。 山頂呈現高臺型地貌,略有起伏。我們一起下車步行,路上遇到幾位返程的遊客,他們說車子放在山下,不敢開上來。我也曾瞪大兩雙眼睛(戴著眼鏡),試圖找到當年激戰的遺跡,發現一些斷壁殘垣;但年代久遠,歷史湮沒在荒煙蔓草間,或許由於修建盤山公路,昔日的路障破壞殆盡,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隻好悻悻地放棄。 我們拐過一片片綠油油的橘樹林,在晚秋陽光的照耀下,成熟的橘子,黃艷艷地閃著誘人的金光。路邊恰有一個村民,正在收摘橘子,我們停下腳步與之交談;他便熱情招呼,並邀請我們品嘗他的產品——地道的麻王城高山蜜橘。 前麵出現歧路:向左是穿山而過的隧道,向右是盤山路。向左還是向右,似乎是一個問題?在歷史的長河裡,有一個時期“向右”是危險的,甚至有過“寧左勿右”的口號。正好有一輛穿洞而過的貨車,司機告訴我們,洞裡的路是下山的。於是我們就順著盤山路繼續右上,穿過一塊塊烤煙地,綠中泛黃的烤煙,自豪地挺立在山巔,展開笑顏,歡迎我們這群不速之客。 我們終於登上了麻王城,也算是一次圓夢之旅,我們這個團隊是名副其實的“夕陽紅”,平均年齡達到“古稀”,最小的也上了60歲。 夫子遂腹稿打油四句,“曾記少年騎竹馬,常聽老人說“麻王”。轉眼已成白頭翁,終登王城鬥誌揚。”——但終於未能說出口。 雖然我自稱“劍夫子”,與“孔夫子”僅有一字之差,卻缺乏那種“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大氣;然而“人登山頂我為峰”“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多少還是有一些的。我們七人團隊,站在懸崖邊上,頭頂是湛藍的天幕,灰白色的雲彩悠悠地流著;遠遠望去,萬山層疊,鋪向遠方,把青翠鋪成蒼藍,與天空相接。山下的茶林河,是澧水的一段,正翻卷白浪,在壁立的懸崖間豪邁地流淌;並朝著東方的石門/遙遠的洞庭湖奔騰而去…… 夫子突然想起,BJ八達嶺上有個“好漢坡”,就率先戲言,不到長城非好漢,我們登上了麻王城,我們都是好漢啦!”同行的滿校長接著調侃說,不登麻王城,枉為東洋沖人。於是我們一齊哈哈大笑……(未完待續) ——癸卯(2023)桂月於白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