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1 / 1)

農民的崽 顏藍生 1578 字 2024-03-17

我叫顏孝,父親想著我這小子能夠一輩子有孝心,這我毫無異議,但起的外號叫糍粑,我就有點不滿意了。   父親給我耐心的解釋了一下,出生時父親帶著母親在集市上歡快地品嘗著糍粑,母親貪食,正吃得起勁肚子激烈疼痛,父親抱著母親一路狂奔,趕到醫院門口,我就抖了下來,至此這個外號比真名還真。   打我出生就是一副老頭樣,頭發稀疏,笑或不笑都是滿臉褶子,鄰居們猜測應該是懷胎十月跟著母親吃多了糍粑。   慢慢長大,我更是顯得老態龍鐘,走起路來兩腳喜歡往外撇,習慣以10公分的步幅向前挪動,雙手仿佛被捆在後背,彎腰程度能與耋老相媲,遇事總是慢半拍,搭話經常迸出兩個字:要得。   實際上我是80後,一個貨真價實農民的崽,當然,我的出生在村裡還有另一個傳說。   天江源頭,水雲山麓。中元節,顏公嶺上萬隻烏鴉相約搏鬥,老人說這是孤魂野鬼之間的恩怨情仇,戰鬥正酣,一個長相猙獰的老鬼勝利後得意忘形,不幸被對方一喙啄中,高空墜落,摔進了我家的夥房,恰逢母親挺著肚子,哼著歌謠,歡快的炸著糍粑,被砸到一屁股癱在地上,羊水流出,父親甩著膀子、拖著板車、一路顛簸的把母親拉到鎮醫院門口,我抖了出來。   兩個出生版本把我整的迷惑不解,想弄清楚事實,追問父母後被反問,   “你想怎麼出?”   我瞬間無答,反正,糍粑這個外號是坐定了。   童年的記憶是美好而歡快的,因為感受不到任何煩惱,父親告訴我,就是出生的那一刻我也是反常的笑,差點沒把母親樂岔氣,而村裡老人說這是個怪胎。   三歲的我就調戲過自己的親姨,   “姨,你的這兩個是什麼?好大哦?抖得這麼好看……”   剛成年的姨頓時滿臉通紅,扭頭跑開了,嘴裡還不忘蹦出“畜生”兩個字。   六歲的我就會唱很多情歌,主打曲是《千年等一回》:   “千年等一會(回),等一會(回)啊啊!千年等一會(回),我無悔啊啊!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隻為這一句,斷腸也無怨……”   “糍粑,你一大早鬼哭啥呀?”   鄰居們一開始是堅決反對的,受不了我每天像公雞報曉一樣的歌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欣賞了起來,因為我唱的一天比一天動聽。   幼兒園到小學一年級,不可思議,我身邊的朋友清一色異性,村裡長得好看的小妹妹們都喜歡圍著我轉,大人們無法找出真實的原因,很是困惑,這小子都已經長成這樣了,怎麼還討女孩子喜歡。   村裡唯一的女校長兼女老師也把我當她的兒子,經常說要把她兒子跟我換一下,還做我父母的工作,自然招到拒絕,她就想辦法讓我復讀了一年,這也導致我成為當時最小的復讀生,本來讀書就晚了一年,再復讀一年,加上一張老臉,妥妥的班裡大佬。   終於還是熬到二年級,村裡的小學不開班,我很興奮的去了鎮中心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