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病初愈(1 / 1)

皇極殿中,朱由校端坐於龍椅之上,方正化、盧九德侍立於左右。   大太監魏忠賢站在一旁,弓腰駝背,低眉順目,就像是一個尋常老人,全然沒有權傾朝野、盛氣淩人的模樣。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跪伏於臺階下,額頭上全是冷汗。   顯然,關於寶船傾覆一案,他定然清楚點什麼。   朱由校從龍椅上起身,緩步走下禦臺。   聽著越來越重的腳步聲,田爾耕的身體都開始了微微顫抖。   “怎麼回事?”朱由校走到田爾耕的身邊,輕聲問道。   殿內的太監侍衛,瞧見此幕,全都側開了頭顱,表現出一副絲毫不關心的樣子。   緊跟而來的魏忠賢輕輕揮手,所有太監侍衛如蒙大赦,慌忙退出皇極殿,僅剩下了方正化和盧九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   好大的威風!   朱由校心中不由得一緊,暗自慶幸之前沒有讓侍衛直接拿人,否則自己就真成了太上皇。   “啟稟陛下,寶船傾覆之事,確實有問題。”   田爾耕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忠賢打斷了,“萬歲爺,按理來說,寶船的建造圖紙應該保存在古今通集庫中,可卻在不知何時遺失了。”   “遺失?”朱由校不滿道:“這麼重要的圖紙都能遺失,這古今通集庫是由何人看管?”   魏忠賢躬身答道:“是由錦衣衛百戶駱榮軒負責,其人早已暴病身亡。”   “嗬嗬!”   朱由校冷笑一聲,心中更加對魏忠賢的忠心不抱信心,怒道:“為何不早點稟報給朕?”   魏忠賢解釋道:“事關重大,又沒有查出個眉目,奴才不敢亂說。”   哼!   不敢亂說?   分明是因為自己落水之後,身體染病,眼瞅著撐不下去了,所以才不想查了吧。   一般案件的主謀,都是最大的獲益人。   自己要是死了,最大的獲益人就是好弟弟信王朱由檢。   這兩個狗東西,定然也猜到了這點。   “繼續查吧!”   瞧著三心二意的魏忠賢和田爾耕,朱由校也沒了繼續聊下去的心情,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陛下放心,臣一定查出個水落石出。”   “有人膽敢謀害萬歲爺,待老奴查清楚後,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兩人連忙做出保證,仿佛真的謀逆弒君的兇徒勢不兩立。   臨走之時,魏忠賢回頭,惡狠狠地剜了方正化和盧九德一眼。   朱由校輕吐了一口氣,對於兩人能否查清楚並不抱什麼信心。   人家連看管庫房的錦衣衛都滅口了,哪還會留下什麼證據?   古代可沒有什麼天網指紋,隻能靠大記憶恢復術。   可大記憶恢復術得到的答案,真的能相信嗎?   朱由檢緩步走上禦臺,重新坐回龍椅之上,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問道:“剛剛魏忠賢讓你們退下,你們兩人為何不退?”   方正化和盧九德互望一眼,都不清楚皇帝這話是什麼意思,隻能硬著頭皮答道:“回稟萬歲爺,奴婢是萬歲爺的家奴,自然隻聽萬歲爺的話。”   朱由校這才滿意點頭道:“不錯,很不錯,你們兩人以後就隨侍在朕的左右,沒有請示,不得隨意離開。”   這不僅是給兩人的恩寵,更是另一種保護。   天啟皇帝極為信任乳母客印月,導致皇宮內的一切幾乎都操作於魏忠賢和客印月之手。   就連之前誕下的那三個皇子,都是死得不明不白。   就算古代的嬰兒存活率極低,但也不至於連死三個。   剛剛魏忠賢那惡狠狠的眼神可歷歷在目,若是不保護這兩人,恐怕今晚就淹死在了某處枯井中。   “謝萬歲爺恩典!”   兩人一同跪地謝恩。   朱由檢擺了擺手,示意兩人起身,又問道:“皇後呢?她在哪裡?為何沒有為朕守靈?”   “在坤寧宮中,據說是客娘娘擔心皇後娘娘傷心過度,所以讓皇後娘娘安心在宮中休養。”方正化搶先回答道。   盧九德暗自撇了撇嘴,緊跟著說道:“料想皇後娘娘已經得到萬歲爺病愈的消息,正在趕來的路上。”   “趕來?”   朱由校搖了搖頭,客印月仗著前身的寵幸,連皇後都敢禁足,肯定不會讓其先來一步。   三人的話音才剛落下,就有一年約三十,長得極為豐滿嫵媚的婦人,跌跌撞撞闖進了大殿。   “皇上,奴婢可擔心死了,都怪那些庸醫誤診,奴婢才差點和皇上天人永隔。”   客印月邁著小步奔來,帶起一陣波濤洶湧。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香風,朱由檢屏住鼻息,微不可查的側身躲過,同時一把將其扶住,虛情假意的安慰道:“朕已經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皇上是奴婢看著長大的,奴婢怎麼可能不擔心?若是皇上病愈的消息再來晚一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奴婢都已經扯起了白綾......”   說到此處,客印月的眼角就有淚珠滑落。   看著眼前裝模作樣的半老徐娘,朱由校腦海中閃過前身和其相處的畫麵,忍不住直搖頭。   後世野史傳說,天啟皇帝和乳母客印月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朱由校在查探腦海深處的記憶後,隻想說兩人玩得是真嗨,比後世的東瀛小電影都嗨。   難怪連兒子死了都不願深究,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朱由校目光流轉,下意識就轉到了客印月那傲人處了。   “皇上......”   察覺到那貪婪的目光,客印月嬌哼一聲,整個身子為之一軟,又想往朱由校的身上倒去。   “咳......”   朱由校乾咳一聲,目光看向大殿中央,暗示這裡不是合適的地方。   開玩笑,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名義上的乳母。   天啟皇帝不知羞恥,和她亂搞在了一起,自己可是長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怎麼可能將錯就錯?   身為皇帝,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怎麼可能繼續跟一個和太監不清不楚,並且還殘花敗柳的女人搞到一起?   “皇上怎麼突然正經了?”   客印月一聲嬌笑,伸手就想抓住朱由校的把柄。   早防著你呢!   天啟皇帝吃你這套,自己可不吃這套。   朱由校心中暗笑,悄然躲過偷襲,吩咐道:“朕大病初愈,還有點頭暈,等過幾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