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海王弗加倫全貌(1 / 1)

東帆 舉杯明 3745 字 2024-03-17

主室內,紅衣弗加倫令荊晨感到訝異。   桌上油燈照亮下的鮮艷紅色,令荊晨恍有種鮮血淋漓的錯覺。   弗加倫於桌邊正觀著地圖,是平靜樣,荊晨卻能感覺到其對事成的波瀾。   “按原先承諾,打下亞特蘭西方眾島,你可回故土。後然不成,已是變動。如今東南天下歸於我手,我將與托爾斯見麵議事,拿下傑森遜喀裡多之地,事成之後,你隨時可回故土。”   “傑森遜的兵力加上阿拉王,能勝過嗎?”荊晨不急於談承諾的事,先論大事為要的樣子就對了。   弗加倫對他點點頭,用地圖長篇大論起來:   “傑森遜早已是生意人,他若調用人手,自身隻有數百兵力,與我現在所擁兵數相當,但手下非身經百戰、非嚴苛訓練,經營生意的海盜怎麼能跟身經百戰相比。   我無需托爾斯派兵支持。   托爾斯的王國有不到兩千士兵數。   喀裡多之地與亞特蘭之間距遠,在我得到東邊斐拉的情況下,去將之吞並掉,傑森遜往後隻能留在亞特蘭又麵對西方眾島聯兵。   我要顧忌的就是我那老夥計黑鯊。他很久前就有兩千兵數,現在隻怕更多。我拿下傑森遜地盤,隻要有托爾斯支持,加上我擁得的夕嵐,就可以鎮住黑鯊。”   “如果聯兵攻打斐拉及斐拉以東之島呢?”   “對付我就是對付所有海王,現在他們緊要防所有海王,不會如此做。目前且不知我已經失去亞特蘭。”   “拿下喀裡多之地,下一步就是打下努阿圖?”   “不錯,”弗加倫不免驚訝,“目前還不是徹底控製夕嵐。如果讓夕嵐那邊出兵增援,恐將暴露,尚需一段時間完成。”   “打下喀裡多,托爾斯真能許嗎?”荊晨其實不認為那個海盜兼國王,玩競技場的,真能接受巨大變局。   “我有很多緣由以說服,最重要的就是給予托爾斯一個人做大禮。”   “誰?”   “老海王悍撻。”   聞言,荊晨心裡一緊。   “我的人已經發現了他的落處。”弗加倫露笑,仿佛看到了悍撻,看向西北方向。   與此同時,某座島上,醉酒臥躺中的悍撻忽驚醒,坐了起來,看了看漆黑四周,島上一如既往的寂靜。   回到斐拉主船主室內,在弗加倫眼裡,悍撻日子到頭了,即便當年幸活未死,今朝仍是定其忌日,這次,不會再出現意外。“亞特蘭西方位某座島上,今夜就要出發將人抓住。這少不了你的參與。”說完,看著荊晨。   “沒問題。”荊晨果斷地說。   “很好,”弗加倫點點頭,“待事完成後,所賜給你的島仍然是你的,你和曾帶去加勒比的那名女子李茹雲、伊利雅,可以任意生活在那兒,想回自己故土就回去。”   提起將李茹雲帶回來的事,荊晨心底就湧憤火,而斐拉公主伊利雅在弗加倫眼裡也不過是可以被賜予的物品,弗加倫的海洋之路視生命如物品。   弗加倫這時忽道:“你回故土,沒法再從最西邊的島出發。如曾所說,我提供擅長航海的人手,但從這出發,路途何其遙遠,也需要航海路線,需要目標地點,你把你故土的位置規模地圖提供出來。”   荊晨心頓緊了一下,弗加倫給他的印象是戰爭宏圖霸業,他還擔心故土那兒將來的某一天遭受侵略,若給出故鄉那兒地圖,豈不就等於幫助入侵。   然而,這時候他不能再多一刻遲疑不定下去,徐福秦船的主室不是沒有故土規模地圖,阿拉比弗加倫先接觸的秦船,可能被阿拉拿走而不被弗加倫所見過,   誰知道阿拉有沒有什麼想法,可能麵對過弗加倫借要,又是怎麼說的,都不清楚。   “到時候有徐福最好,但沒必要冒這個險。我會把規模地圖製作出來。”說完,荊晨暗瞄了眼放在桌旁的長刀。   弗加倫的宏圖霸業與海洋之路,讓他感覺自己故土讓弗加倫很是動心。   “你知道嗎?大地與海洋其實是圓的。”弗加倫忽道,目光極深邃。   “圓的?”   荊晨聞所未聞,想到眼前是縱橫海洋的海王、接觸的是海盜,倒不覺不能接受此未聞說法,畢竟還從沒聽說過有人這樣的事肯定地說,然而此刻肯定的語氣卻出自去過遙遠之地的海王。   “從這裡按一個方向出發,有一天會回到這裡。在群山巔看海洋,有船隻在視野盡頭出現,同時在地麵卻看不見,隨著船越來越接近才可見。”   弗加倫為知道這事而引以為傲。   知道世界樣貌,作為海王,便擁有淩駕於一切的視角。   目光深邃、空遠,還有比最高的山還要高的俯視,屬於弗加倫。   在其看來,獲悉到世界真樣的人,便是與眾不同。   又仿佛知道了一切真相,自己是唯一的,一扇門打開,並進入,平靜具備這樣子。   荊晨陷入了持久的震詫之中。   “我們這遙遠海域曾有張世界地圖,海洋所相伴的每塊陸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甚至南北遙遠的雪白無窮大地,都有足跡達到過。”   “世界地圖?”   “它在爭奪中已被拆分,在海賊及後來海盜手上幾經流轉,不見了蹤跡。我手上隻有加勒比那部分。”   “它是怎麼來的?”   “很久以前我們這裡是野蠻的,被稱為原始。有些人說前人愚笨不聰,就是為了掩藏奪過地的真相,後來人以為前人做不到一些事、到不了一些地方,就不會認為做過比如奪地的事。然而地圖就是這麼來的。”   “我們,”荊晨深感震撼,“不正是奪地。”   “我不過是奪占他們先輩曾奪占過別人的地,”弗加倫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不覺有何不可,“他祖上奪得,我何奪不得。但至少我不會掩蓋。我本來就是個海盜,這點已無法改變。其實天下到處都是盜,我卻是直接寫在臉上。”   荊晨陷入持續的震撼中,   今晚弗加倫的話讓他處於驚濤拍岸之景,   而再看弗加倫人,從某種角度,站在一個幾乎無人的高處,   而在此之前,未想竟有這樣的一麵,   弗加倫的全貌。   “你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弗加倫問道,但緊接著就說,迫切儼然屬推心置腹:“因為你跟別人不同,我相信你是個能深理解我的人。也許你不會回故土。”   “我深明海王的賞識,”荊晨道,“可月亮還是故鄉的圓。我不能勉強自己。”   “我也不勉強。每個人當我海盜,都是心甘願意,我從未逼過一人,也未讓誰勉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