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回憶著月圓之夜在尤氏那裡的聽聞。 李紈聽著二人所談之騷話,真真是震碎三觀,讓熟記女德,遵循安分守己的李紈,渾身不自在。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語,下賤之詞。 隻見王熙鳳兩彎柳葉眉微動,一雙丹鳳眼含笑,本是摸著骨牌的一雙玉臂輕動了下,苗條的身姿隨之而輕晃了下,更顯風騷體格。 玉唇未啟,嬌笑先至。 輕笑著,一股毫不在意的話語,道:“大嫂子可真真是個有福之人,得了貴人的侍弄,怎叫人好不羨慕。 那像我這,一大攤子醃臢事,也沒個知心知暖的護著,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王熙鳳的毫無顧忌,不作遮攔之語,帶著絲絲羨慕嫉妒恨的醋意。 隻聽李紈清雅端莊玉顏,略蹙了下,輕責道:“你個風辣子,真真是一點形象也無,就該把你扔進那鐵欄寺裡,清凈清凈”。 王熙鳳的話語,李紈都有些聽不下去,太不掩飾了,知道歸知道,你也不能當著人麵說出來,真真是下作貧嘴惡舌。 故而,看其責怪著毫無形象,也是為其開脫,不使場麵難堪。 尤氏反而並不在意,姿容不俗的玉顏,眉眼輕展,嬌聲笑道:“也就你風辣子敢作嘴鬧舌的,我啊雖生不逢時,但如今也算體麵人了。 連老太太都是做個泥菩薩,裝個耳聾作啞。 你個要強的風辣子,就別在那撚酸吃醋了。 無非就是比你風光了,心裡不舒服了,就來說些下作話,惡心我是不是”。 尤氏也是句句帶刺,直紮王熙鳳的深心。 王熙鳳也是掩飾住了內心處的不快,輕笑道:“我羨慕你什麼,乾嘛羨慕你,難道羨慕你那騷浪勁,上趕著爬爺們的床,讓人家尻。 怎麼,難道珍大哥尻你不帶勁,去找個更年輕,更屌大的來,好過過癮是吧”。 王熙鳳是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帶勁,越說越下流,真是盡顯市儈本質。 李紈已經聽不下去了,也沒再接話,隻因王熙鳳說的讓她沒發圓話,都感覺王熙鳳是帶著怨氣的人身攻擊。 尤氏眉眼帶笑,更覺得好笑,這王熙鳳是真的很不服氣啊,總覺得自己就該不如她,應該被她比下去才是。 尤氏嫵媚的俏顏,嬌笑道:“風辣子這是急了,看來那璉二也不中用啊,製服不了你個潑落戶了。 看來屌大一級壓死人,真不是胡扯,我就被龍屌弄得服服帖帖,雖死無憾了”。 尤氏也開始說起騷話來,真真是句句是難聽,話話也不入耳。 李紈此刻已經免疫了,開始作壁上觀,看她倆作法。 王熙鳳丹鳳眼微瞇,她是真沒想到,尤氏現下變得如此下賤,把偷爺們說的輕描淡寫,理由應當一樣。 王熙鳳丹鳳眼含笑道:“大嫂子這是吃上了皇糧,看不上糟糠了。 你一個被開過的破爛玩意,真以為那位把你當成寶,無非就是尋求刺激,找新鮮感罷了。 真要哪天那位把你玩夠了,有你哭的時候,看你還發浪發騷,嘚瑟不嘚瑟”。 王熙鳳這是徹底撕開遮羞布,赤裸裸地懟起了尤氏,毫無留情,一點麵子也不給,狠狠發泄自己的不甘與不滿。 尤氏清麗麵容,輕笑著,丹唇輕啟道:“你個風辣子別在我這發泄你的怨氣,回去找你家爺們抱怨去。 你要真有本事,也去勾上那位,讓他嘗嘗苗條風騷的滋味。也顯得你精明強乾,不比人下。 不定那位就喜歡你這樣,流連忘返,從此你也不用再受誰的氣。 就如我現下這樣,誰敢亂嚼舌根,讓我知道,我就讓他死。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那位爺說的,說是誰敢欺負我,就讓誰死。” 王熙鳳被說的一愣,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又一驚,這尤氏不會從此懷恨在心,有此想法了吧。 輕笑著問道:“大嫂子不會也有弄我的想法吧”。 王熙鳳也知道,今個說話有些不顧及了,太惡心人了。 尤氏笑道:“我弄你做甚,要弄也是把你這風辣子綁到那位爺麵前,讓他狠狠地懲治你,弄死你”。 尤氏說完輕笑連連,直覺得暢快舒心。 王熙鳳聽的芳心一顫,忙壓下情緒,作低服小,笑著道:“算了算了,是我的不是,嘴碎舌賤,惹了大嫂子不快,大嫂子可別上心,埋怨我這不識字的,不會說話的才是”。 尤氏看著眼前王熙鳳那不甘又不得不服軟的模樣,輕笑道:“行了,誰還不了解你,為你上心,那你還不得死八百回了。 不扯著沒用的了,我就問一句,你想不想和我一樣,找個安身的依靠。” 又對李紈笑著道:“宮裁也是一樣,願不願意,一句話”。 尤氏忽然話鋒突轉。讓二人一驚,嚇了一跳。 王熙鳳是又驚又怒又喜,看著尤氏道:“大嫂子不會在開玩笑吧,怎地說出如此下作之話”。 李紈本是聽著二人鬥法,忽的話鋒轉變,還殃及到自己。 頓時又是羞徹,又是驚喜,難道自己以後也能找個依靠指望指望。 秀雅端莊的俏臉微燙,輕聲道:“大嫂子可別如此說項,真要讓人知道了,妹妹可就沒法見人了”。 李紈依舊保持著矜持與自尊。畢竟熟讀女四書,根深蒂固,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動搖意誌。 除非日久生情,動搖本心,或者強者強上,徹底撕下那點尊嚴偽裝的遮羞布。 尤氏笑道:“我沒事逗你們乾嘛,實則是那位早就看上你倆了,又不好自己出麵,這不,我就做個好人,給你們牽線搭橋,成就姻緣好事”。 尤氏說的冠冕堂皇,言辭鑿鑿,忽悠的二人一愣一愣的。 二人都是“啊”的一聲嬌呼。這是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二人雖見過李洛幾次,可也沒做過交流,基本上話都沒說過,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怎會看上自己了,疑惑不已。 王熙鳳有些不肯定地疑惑道:“大嫂子這話,是不是瞎扯的,那位可都沒正經看過我,會看上我。人家那乾凈女兒不要,要我這個殘花敗柳”。 李紈也是嬌羞地,直直地看著尤氏,疑問連連。 尤氏輕笑道:“你倆可能不知,那位爺可不是誰都喜歡的,他喜歡的都有些特殊。 這樣說吧,依我的觀察,那位爺對咱們賈家的女人情有獨鐘,恨不得都收入囊中。 至於什麼乾凈不乾凈的,忌諱不忌諱的,隻有那位爺知道,我也不知道。 因此這也是你倆的一次躍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趁他現下身邊人少,又貪嘴,便與他牢牢綁在一起,日久生情。 不管以後怎樣,難道他還不關心關心自己的女人過得好不好。 再者,咱們三個妯娌一起,還擺不平一個半大孩子,讓他知道知道婦人之好,從此留戀不舍。 還有,你倆可能不知曉,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位爺別看還小,可是一點也沒孩子氣。 那小皇子,我初見時,嚇得不行,直覺得這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可經歷後,才知其中滋味,真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有種就是死了,也願意的特殊之感”。 王熙鳳與李紈是被徹底鎮住了,一直以為尤氏是在調侃,誰知竟是句句真言。 這可不是一般的震驚,這可是不可言傳之事,誰敢傳那位的隱私。 如今也就尤氏了,把二人聽的神情是一驚一緊,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