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3鞭酒(1 / 1)

“不是春藥,我一點藥也沒下。”   “那是咋回事,趕緊說清楚,我得防著。”朱棣板著臉,裝著不悅。   “王爺,這是三鞭酒!”李珍一臉壞笑,“這關外老虎多,梅花鹿也多,就連那野外的大狗也多。”   “哼——你就用這酒,把一個三品大員勾得色心大起?”朱棣很是不信,三鞭酒當年他北伐的時候也曾經見過,冰天雪地禦寒一流,的確也可以助興,可哪裡會有今日葉宗這樣的效果。   “王爺,這葉宗喝的是三鞭酒,吃的可是溫熱滋補的羊肉,舞娘們跳的是最誘惑的西域胡人舞蹈。”李珍有些得意,這內外夾攻,不信那色中餓鬼不會出糗。   “果然是色鬼,可據你之前的情報,這個葉宗,家中早已豢養十幾個姬妾,其中番邦女子也有不少,難道他會對著你這幾個小美人,在親王寓所行如此下流鄙夷之事?”   “額——”李珍一時啞言。   “我們算計著他,他也算計著我們。這人五大三粗,可心計城府極深。”朱棣的聲音說著說著愈發深沉,“在朝廷和我們之間,這個葉宗選擇了暗中投效,故意在我們麵前留了把柄。”   “他是將計就計?”   “原本我們隻想用酒色亂他的性子,隨後要挾一番,以方便明日行事。可他居然直接就要在這廳堂內把事辦了,這不是將計就計嗎,順便還從我們手裡拐走了兩個美人。”朱棣越說越是搖頭,“這就是那茶寮裡麵說書人說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王爺先不要擔心,這也不算是折兵,他甘願將把柄留下,讓我們安插細作,說明這人也是想投效的。”李珍知道這一回被耍了,還是強自想挽回一些麵子。   “他不想和朝廷撕破臉,也不想和我鬧僵,姑且算是投效,也隻能是一半。”朱棣再略微沉吟道:“那兩位舞娘,你要好生教導,多給錢財,在那葉宗身邊多加留意。他要自汙,要留把柄,是他的事,我們還是要把我們那一套強加給他身上。”   “王爺,我已經給那葉宗下了套,他想把和我們之間的關係藏在桌下,沒門啊。”李珍臉上故作神秘,看到王爺眼中疑問後,才繼續說:“明日進城的事情已經給葉宗安排妥當了,還有就是大後天,要他大張旗鼓地抬著花轎來咱們這裡迎娶兩個舞娘為妻,王爺是主婚人,讓他請那李純當媒人。”   “噗嗤——”這荒誕的想法讓朱棣一下沒憋住,一陣狂笑。   “好你個李珍,刑訊逼供有一手,借勢而為又是一手。如此下來就是把這葉宗拉過來了,還要把那喜歡表麵功夫的李純也放火上麵烤。順勢而為,也是歪打正著,李珍你這次功過相抵吧。”   “謝王爺!那明早按計劃五更出城?”   “對,開門就出城。”朱棣習慣性地像平常一樣,談完了事情,就要把手中酒杯一飲而盡,就在嘴唇碰到酒杯時,才一下想起剛才那葉宗的模樣,連忙放下酒杯,乾咳一聲遮掩著尷尬,便又撩起話題道:“葉宗,剿匪軍功上位,可這十來年這關外也沒有多少次剿匪的戰事,你抽空也使人查一下,用人要清楚底細,他耍點心機沒有問題,可殺良冒功我可用不上。”   “明白的王爺。”李珍略微想了一下,說道:“那幾個舞娘,也是以往多年訓練的屬下,這一下子要送出去兩人,我這有點心疼啊!”   “嗯——?”瞪大眼珠子的朱棣,滿頭黑線。   城東五裡左右,有一座還算乾凈的破廟,旁邊有一個小鬆林,看樣子是當地村民種上不久,用來給鳥兒做窩,聚攏一些麅子鬆鼠之類,方便日後村內狩獵可用。   這幾日,百餘精銳就在這破廟裡守著兩輛大車,烤兔子,燉大魚,還從村裡買來一些麥子粉,煮起了麵糊糊。   當幾個親兵護著朱棣二人來到的時候,這幫大漢,才又禍害了一頭傻麅子,當然一頭麅子是不夠一百多人禍害的,所以那幾大鍋肉湯裡麵,還加了不少麥子粉,黏黏糊糊,起碼撈不著肉的,也能嘗到肉味,吃個大半飽。   “來吧兄弟們,收拾收拾,咱們進城吃香喝辣去!”李珍的高聲一呼,讓這百多人立時歡聲雷動,不消多少時間,一隊打著親王旗號的步騎,盔明甲亮,從遼陽城東麵,繞著大圈到了城西五裡,這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朱棣讓大隊人馬先找了一處蔭涼處歇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個也靠在大車的輪子舒坦地曬著那透過蔭涼落下的陽光,光斑晃動,樹影隨風,朱祁鎮的聲音也開始冒出腦海:“皇祖爺,這進了遼陽城,讓我來威風幾天唄,反正現在喜兒不在,額琪兒也隨隊回去特林府了。”   “滾,你這鱉孫哪裡學來的,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這次你什麼時候出來,我說了算,否則以後能不能重回京城,你看著辦。”   “別,皇祖爺你是了解我的,就以京城大紈絝,沒有你老人家當日土木堡打救,孫子早就要在另一個世界伺候你老人家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老子這次得空來到這大展威風,也是靠了你的福分對了?”   “皇祖爺你又耍脾氣了,孫子在這裡麵憋太久了,會有病的。”   “那我先問你,現在兩輛大車上麵一共三千兩金,三千兩銀,用來搞個周天大醮外加水陸法會,也隻是剛剛好,現在離這兩件大事還有一個半月,怎樣能把這些本錢翻倍,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到時候再談換人的事。”   在腦海中用一個巴掌打發走了自家孫子,朱棣終於算是能在這絢麗的陽光下舒舒服服歇一下腳,昨晚睡的太少,而且也睡不好,額琪兒被打發回特林府照顧喜兒和青秀二人,這遼陽城的高床暖枕,反而讓他輾轉反側了大半個夜晚。   “哎呀,還是那姓葉的爽啊。”朱棣有點羨慕那遼陽兵備衙門指揮使了。   “王爺,過去了過去了,我們也可以出發了嗎?”李珍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樹,這時候從旁邊那棵大樹的橫丫上給朱棣報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