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你。” 　　一朵嬌艷的紅花盛開在手掌中，鮮紅的花瓣嬌艷欲滴。 　　A-0721修長的手指輕輕撚起這朵全息玫瑰，低頭嗅起花香。 　　“好香啊！” 　　“喜歡就好。” 　　喬靜靜注視著A-0721，不自覺嘴角翹起。 　　A-0721抬頭沖喬微笑地說道：“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 　　“你在現實中見過這種花嗎？” 　　A-0721問道。 　　“沒有，小時候聽大人念叨過，我也是查閱資料才知道。”喬微微搖頭：“或許有錢人自建的溫室中會有吧。” 　　A-0721眼中亮起微光，保持微笑，沒有多說什麼。 　　喬長出一口氣，遲疑地問道：“如果我們這次能救出烈火鳥的其他人，你想去哪？” 　　“和你一起哪裡都可以。” 　　喬回望一眼蛇口幫的大門，手伸進口袋感受手心攥住事物。 　　“走吧！我們先離開這。夢公司雖然離開了蛇口幫難免不會在殺一個回馬槍。” 　　轉身走進一條逼仄的小巷。 　　A-0721緊緊跟隨喬的腳步：“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能讓維卡斯答應我的要求。” 　　喬回頭站立：“我在蒙特利爾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 　　“那你····” 　　“走吧。”喬溫和開口。 　　…… 　　“這麼說，王衛手中有了不得的東西！” 　　長條眼視網膜殘留的幸村影像漸漸消失，身後的操作員不停在巨大屏幕前走動，其中有一人對長條眼說道。 　　“北極星似乎注意到了。” 　　“切斷吧！答應那群瘋子的時間期限也到了，沒有提供的數據要塞的支持，很容易被發現。” 　　長條眼摩挲著下巴，腦中還在回憶幸村提供的消息。 　　“王衛手中擁有夢公司重要物品。” 　　他能感覺幸村有所隱瞞。魚兒已經不受控製了麼？隨後喃喃道；“那就看烈火鳥的隊長究竟能走到那一步了。” 　　······ 　　奈蒂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過濾口罩，冰涼的空氣浸潤咽喉，比起垃圾場的氣味，好太多。 　　目睹遠處直沖天幕高聳如雲的摩天大樓，如同星團閃耀的飛行物。腳踩這片土地，呼吸著興奮劑殘留的餘味，聽著隱於街頭巷尾的槍聲。喚醒她殘存的模糊記憶。 　　側身，看向一棟公寓的外墻，哪裡有她曾經塗鴉過的玻璃窗，經過重新粉刷，已經看不出原來摸樣。自從父母還不上上班所需的義肢貸款，抵押所有，喪失公民身份全家自殺後，被迫流浪到垃圾場的她再也沒有回到過城市。 　　一個戴著全息麵罩，留著一頭紮眼紫發的男人突兀出現在奈蒂視野內。 　　奈蒂躲進一旁拐角裡，腰背伏底躲避可能掃過的視線。王衛曾經說過進城以後盡量不要讓人關注你，他別是身體經過改造的人。 　　一路走來，在王衛的精心準備下，從邊緣來到市中心。除去入城時被檢查過一次證件外，就沒遇見過什麼危險。 　　隨著目標越來越接近，人越來越多。奈蒂在垃圾場琢磨出躲避地經驗漸漸派不上用場。 　　再次回到城市，奈蒂心中多了點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她想完成王衛給她的任務，想在吃一頓飽飯。 　　她壓抑住紛亂的心跳，身體盡可能貼緊地麵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遠去，奈蒂才小心探出頭來。 　　再次確認人走之後，奈蒂輕按位於口罩下巴一處突起，沙沙聲響起，眼中湧起一抹藍色。 　　一張3D城市地圖的虛擬圖形出現在隱形眼鏡的鏡片上。 　　建築物的藍和道路的紅交織構建起星洲的城市麵貌，其中一些不為人知的路線被猩紅標記，包括一些幫派火拚地點，走私路線，黑市，器官買賣診所。 　　這是王衛三年多自己摸索出來的東西。 　　其實王衛還有一些裝備，可以讓奈蒂更加安全的來到目的地，不過大部分需要連接網絡。比如外設IEC設備能模糊監控探頭，隔熱的內襯馬甲，還有竊取浮空車客戶ID製作的車卡。也可以讓定製的無人駕駛車直接送到目標地點。 　　不過考慮夢公司的實力，所有王衛接觸過的事物已經不安全了。在謹慎思考之後，留下不需要連接網絡儲藏信息的隱形眼睛。 　　“最近貨的質量越來越差了！” 　　粗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還帶有一些劣質人造聲帶鼓動的雜音，聽起來像是野獸嘶吼，嚇得奈蒂一處廣告牌的陰影裡進。 　　透過縫隙見來人的樣貌，上身赤裸，後背紋羅剎的男人，皮膚鍍層加入某種熒光，羅剎火紅頭發下一雙慘綠的眼睛像是活了過來。 　　奈蒂想起王衛標注過這條小巷有清道夫出沒，頓時心都提到嗓子眼。小時候母親總拿清道夫嚇唬自己，甚至為此做了好幾次血腥的噩夢。 　　“那些有錢買芯片的人，聽從AI的警告，已經不來這條街了！” 　　另一個人搭話道，說完猛吸一口手中綠色小瓶，合不上的下顎有條特意撕開到耳根的豁口，露出猩紅的牙床和腐蝕的綠牙。 　　清道夫們喜歡在自己身上加入一些“藝術創作”，讓看見獵物為之驚恐。 　　“那怎麼辦？”羅剎紋身用手指搔了搔頭皮。 　　“老大去升級算法模型了...嗯··說不定···回來之後··買賣比以前更好乾了。” 　　另一人半瞇著眼回味著湧入神經係統的興奮感。 　　“是嗎？”紋身男人興奮起來，“那你知道老大去哪了嗎？” 　　“我，我哪知道，不過聽老大聽過一句，什麼幸運，什麼信仰之類的東西。”另一人眼睛張開一條縫。 　　“管那麼多乾嘛！” 　　“等等，好像有聲音。” 　　突然間紋身男人好像聽到什麼，四下張望。 　　奈蒂身子一抖，下意識將手向腰間摸去。 　　寂靜的街道，兩旁霓虹路牌彼此照映。大尺度的身體輪廓於光影中閃動，偶爾會卡頓隨後恢復正常，末尾還會在那些光滑發亮的肌膚間浮現一行打折的醒目字體。 　　一個推銷人造皮膚的廣告，好像音頻軟件壞了發不出聲響。 　　紋身男疑惑的看向街邊還在扭動的廣告。 　　“別墨跡了，走了！反正這幾天也沒油水，還如找個地方爽一下。跨下有活，手上有酒，這日子才有活頭。” 　　正準備向前走兩步的紋身男人被拉了回去。 　　奈蒂心有餘悸地看著兩人離開。 　　一路上遇到過差點被撞上的滑板少女，腳下懸空的滑板比車還快。還有飛行摩托車手，醉酒後扔出足以砸破腦袋的酒瓶。暴力鬥毆引發的激烈槍戰···· 　　通過路線的規避終於到目的地了，奧特斯商場。 　　奈蒂踮著腳走過染血的地麵，捂著鼻子依舊能聞到人造臟器腐爛的味道，奈蒂一路向下。 　　在黑暗的通道裡找到藏起的夜視儀，繼續朝目標進發。 　　發現通道已經被泡沫糊住，奈蒂伸手抓住凝固的焦黃泡沫，爬了上去發現通道完全被堵塞，正在一籌莫展之時，看見左下角墻體有一個打洞，周圍漆黑，好似被什麼炸過。 　　奈蒂聯想起一路走來的屍體，這裡應該發生過戰鬥。她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不過隻能繼續下去。 　　來到一扇敞開的門前朝裡張望一眼，轉身推門走進對門房間。 　　房間裡堆滿雜物，一排排金屬架上積了一層灰。走道上堆疊超過身高的箱子，透過破壞的箱體，能看見一些矽條。 　　奈蒂踩上金屬架從通風管道裡取出一口箱子。 　　箱子打開裡麵有一份少見的紙質文件，上麵有一個紅色的五角星。文件上還壓著一支黑色錄音筆。 　　“既然你選擇來到這裡我也就不多說了，把【蛛網】貼在文件下麵的一個手提箱上。” 　　錄音筆裡是王衛略帶喘息的聲音。找書苑 www.zhaｏshuyuaｎ.com 　　“然後帶著這口箱子離開，去絨雅街找一間房。” 　　奈蒂抱起銀白的手提箱，箱麵上的圖案她似乎在哪見過。很快她放棄回憶，從兜裡取出【蛛網】貼在那張雲彩組成的笑臉上。 　　···· 　　“那些雇傭兵小隊怎麼樣了？”修斯從高空俯視地麵廣場，藍色眼眸掃描著下方川流不息的飛行器和人流。 　　窗邊穿著銀白製服的工程師回答道：“腦部被提取掃描過沒發現有用的信息，軀體都被銷毀了。不過夜城獵手的強尼被部長要求保留下來。” 　　修斯眼神一閃，沒有在說什麼。 　　“在烈火鳥成員的記憶裡偶爾能見到隊長身邊有些模糊，疑似是某種病毒或者流竄AI入侵。” 　　換作之前，修斯肯定會很感興趣。 　　“漏網之魚就交給其他人，北極星有其他消息傳來嗎？” 　　短暫沉默後，工程師回答： 　　“沒有。” 　　工程師在一道光芒中消散，修斯問起腦中AI。 　　“通過以往的信息模擬出行為方式據說已經能做到，為什麼還是找不到王衛的位置？” 　　【海量數據通過特定算法的確能模擬出人的行為模式，預知一個人的下一步都是可行的。】 　　“王衛的數據有問題？” 　　【王衛來星洲之前和星洲之後兩者的行為方式不同。】 　　修斯記起當初部長懷疑過王衛逃離新加坡的那場手術和大停電。 　　“給王衛做手術的喬納森抓到了嗎？” 　　“抓到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