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羊膜(1 / 1)

“你是來做什麼的?”   這倒是把牧安問懵了,這不是寫著占卜屋嗎?我看錯了?不應該啊!正想出去看一眼?   卻被嗬斥住了。   “別。”她喊了一聲。   “我在做儀式呢,不能老是進出。”   這話聽著倒是神秘了,還真是巫師啊,竟然做起儀式來了。   咚,指針的響聲。   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舊機械鐘,時間就在這一刻到達了50,竟然不是整點報時的鐘聲。   詢問的語氣說完了話,又自顧自的打開了自己麵前的厚皮書。   “我看外麵有寫免費占卜,我就想?”   “你是來占卜的?外麵的掛飾原來是占卜的意思嗎?我看有點像蘇魯的祭壇就裝到自己的小屋上了,對於你們來說它是掌管占卜的嗎?”   她表現的有些喜悅,能從她話的節奏裡很明確的感覺出來,前後的差異讓人感覺有些不安。   那麼大四個字不應該看不見,難道是不識字?   或許對方隻是一個撿到樂園丟棄裝潢裝飾自己小房的老太太,甚至還不識字。   “那我?”   牧安本就有些無法適從,既然對方隻是碰巧的話那乾脆離開好了,既然她也不占卜,隻要不是老是應該也沒有關係。   “我不是說了,不能進進出出嗎?況且我也會一點占卜。”   對方的聲音有些惱火,這讓牧安起身的想法停滯了。   之前就覺得奇怪了,雖然身形如此,但是她的聲音卻聽著正常而且估摸最多也就30來歲的樣子。   是不是患病了呢?   牧安能明確的感覺到,寬大苦笑麵具遮掩下的一雙瞳仁打量他兩下。   “你需要占卜哪一些方麵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白胖的手從旁邊拿來了一個像是曬乾的龜殼到手上。   “事業?”   牧安本來就沒打定主意她這麼一問反而更蒙圈了。   雖然在牧安的麵前就有一張椅子,但是牧安卻不敢坐下去,一是對方看起來並沒有接客的打算,第二就是牧安有種對坐之後若是直視對方會有些不舒服。   “事業?你隻想問這麼小的東西嗎?不過現在的時間倒是確實適合詢問這些,12點是命與星的時辰,我們抓緊一些或許能在這個軌道上把事情做完。”   事業也算小嗎?對於牧安來說他畢業之後邁入社會後的走向當然對於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阿巴鑫似乎一直在忙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沒有味道的羊袋子,看起來像是羊胎膜,好奇怪,這羊胎是完整的,裡麵有一些渾濁的液體和一個朦朧的物體。   莫不是真的羊膜,裡麵還有一隻小羊。   要是尋常牧安肯定會下意識的問這是什麼東西,還會因此感覺害怕。   但是這一次卻沒有,他甚至還敢問詢。   “這個是羊膜嗎?”   “是的。”   阿巴鑫沒有回頭隻是答應一聲。   “裡麵是還未發育完全的小羊嗎?”   牧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敢問出這樣的問題,自己現在的狀態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這也算是一次占卜,重要的就是裡麵的雛羊。”   “是有什麼用嗎?”   “它能讓我知道是誰在往裡麵看。”   “是神對嗎?”   “有一些顯得有些暴躁,如果是它們下來的話,得先做好一些準備,你想好了自己的問題嗎?”   阿巴鑫把羊膜放在一旁輕輕的愛撫了一下。   牧安有些不明白下來是什麼意思,請神?但這是對方的事情。   “其他人一般是問什麼呢?”   “也沒有其他人問過我,但若是真有人問了也應該是群星的走向?或者規則與軌道的變化嗎?”   牧安心想不會是遇到瘋子了吧,他怎麼會想知道這個。   她又拿出了一隻小木槌輕輕的敲擊了一下龜殼,發出咚的脆響,龜殼內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掉出了一些粉末。   隨後她拿出了一個沒有墨水的筆芯,將龜粉放入,又拿出了一個針管將一些從密封玻璃瓶拿出的黑色的汁液擠了進去。   “你不坐嗎?這房間本來就擁擠,站著就更顯擁擠了。”   對方的動作很緩慢,但不是那種被孱弱身軀拖累的那種緩慢,而是心境上的平和致使的。   她的心情好像很不錯,之前的生氣隨著牧安不再離開而完全消失,一邊說著從桌下的櫃子中一邊又拿出了一套茶具。   “沒烘培過的原茶。”   取出的是一個透明塑料袋,裡麵是濕噠噠的類似於海藻一般的植物。   也許是裡麵潮濕還有些水的原因,那海藻似是在扭動。   倒了一點下來又從底下拿出了一個牛皮包裹的暖水杯,從裡麵倒了一些熱水出來。   她肥胖的身體倒是比想象的靈活,又或者是這樣的過程重復的太多,所以熟能生巧。   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其實有些身體問題上的人,他們做事不是容易做慢,而是容易做錯。   “其實...謝謝。”   牧安本想推辭茶水,但對方明明動作緩慢,但是卻在回過神時已經泡完推到了牧安的麵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接過茶碗牧安沒有推開茶蓋。   而是看了一眼那短而胖的枝乾,牧安身前的桌子不大,隻有1.2米的樣子,但是對方卻必須站起了身子用那短胖的肢體,像用力做著體前屈的動作才能推到牧安的身前。   左右張望了一眼,裡麵的裝飾比起說是用來接客的房間,更像是一個倉庫,裡麵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好在都在對方那一頭,似是為了接客牧安那一頭是清空的。   像小山一樣啊。   擺在外麵的大多數都是一些泥質灰白的石膏像生長在木製櫃子上,第一眼當然是因為他們多又大,但是第二眼卻是因為這些石膏頭像的麵容。   他們表情各異,有些肅穆,有些安詳,有些喜悅,有些痛苦,其中有一個小孩的最是讓他覺得意外,咧嘴大笑,興許是真的很高興,那嘴裂開的幅度有些大的過分了,看著實在是有些嚇人。   還有一個女孩,她的麵容憂愁惶恐,就好像在經歷什麼大的恐懼一般。   還有一位老人,他正痛苦落淚,牧安想著這些石像恐怕是拆開來的,原來肯定是半身像。   至少這個老人一定是,他的臉上有被手壓著的痕跡,應該是過分痛苦,而掩麵了,隻是如今手和上肢卻並不在這裡。   這些石像一定是出自大師。   竟然如此的惟妙惟肖,甚至能不知不覺的調動牧安的情感。   今天也奇怪,雖然牧安能感覺到自己對於石像的崇拜,但是他表現的卻很平靜。   就像是有什麼在壓製他的情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