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郊外兇案,接下來,便是商議上京輿論之事。 如今,大唐大軍壓境,南蠻卻屢戰屢敗。 北莽那邊,雖然已經對大唐出兵,可是,卻沒有起到圍魏救趙的效果。 看得出來,大唐這次起兵征伐天下,是存了必勝的決心,勢必要一統天下。 所以,早已做好了,以一敵二的準備。 如今情形,北莽難以救援,南蠻帝國岌岌可危。 而且,乾王自立為王,更是加劇南蠻的形勢惡化。 上京城內,人心浮動太過厲害。 雖然抓了一批人,但似乎並沒什麼作用。 得想其他法子才行! 而且,如今不止是言敗的輿論的問題了。 城內物價,瘋狂上漲,一日九翻。 很顯然,有人趁如今這戰亂之際,大肆斂財。 整個上京,已經亂作一團。 今日將眾人召集而來,就是為了眾籌建議。 血滴子不進前線,但後方的穩固及安全,卻全部由他們負責。 除此之外,還要鑒查百官。 當然,還有保護之責。 這段時間,六部高官接連被刺殺,朝廷上下,可謂人心惶惶。 “血副,你先說說,這件事怎麼辦。” 血副身為血滴子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手中權利也是極大的。 他思量片刻,說出自己的意見: 一方麵,繼續暗查散布謠言之人,一旦抓捕,立即殺無赦,震懾人心。 另外一方麵,需想辦法,把物價降下來,讓百姓吃得上飯。 最後,發布官文,張貼布告,繼續征兵,送往邊境參戰。 必要的時候,可以強製征兵。 血首點頭,想了想,將目光看向鐘鼎銘,“你來說說。” 鐘鼎銘似乎在想些什麼,心不在焉,並未聽到。 “叫你!” 範醉捶了他一下,提醒道。 鐘鼎銘終於回過神來思考片刻,說道: “我覺得,這件事其實不難辦。 我們隻需將所有的問題,都嫁禍給大唐暗探,如此一來,自然可以激起民憤,重新聚齊人心。 此外,我覺得,戰事接連失利,陛下定會震怒。 這個時候,我們一定要注意,以防遭受陛下怒火。 如果陛下問起,必須想個法子應對。” 範醉不經多看了眼這個胖子,這是個很擅長拍馬屁的家夥。 按理說,像這種人,無論是職場,還是官場,都是遊刃有餘。 這倒是讓範醉想起一件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曾經這血副的位置,險些就被鐘鼎銘給拿下了。 隻可惜,後來不知怎麼,如今的血副空降而來,直接坐了這個位置。 所以,鐘鼎銘一直看這個血副不順眼。 這也正說明,鐘鼎銘這種人,心思陰沉,喜怒不形於色,是真小人。 他得多防備一些才行。 上次的軒轅明月,就是鐘鼎銘出謀劃策,為他設下的局。 這個仇怨,範醉一直記得。 早晚給他還回去! “玫瑰,你有什麼想法?” 血副看向血玫瑰,征求她的建議。 往日,這等會議,血玫瑰總會提出最狠、最毒、最果斷的建議。 可今日,她卻始終保持沉默。 血首問起,她也隻是搖頭,表示支持血副的提議。 血玫瑰看著眼前之人,心裡卻忍不住地泛起一股殺意。 她怎麼也不明白,血首為何要將她當作交易的籌碼。 李偉豪又是開出了何等條件,至於讓他難以拒絕。 她現在總算明白,在這個血首心裡,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利益,僅此而已。 別人的性命、生死,對他而言,都不足為道。 他所在乎的,永遠隻有自己的利益。 在此之前,血首的那些暗中貪腐之事,她又怎會不知。 隻是,一直以來,血首都非常倚重她,器重她。 所以,她一直心甘情願,為之效力。 現在才明白,血首器重她,隻是因為,她能夠為其帶來利益。 在更大的利益麵前,就會將她當作籌碼,當作棋子,隨手可棄。 這個帝國,從上到下,已經腐爛透頂。 以前,她怎麼也看不到全貌。 昨夜之後,她將自己剝離出來,置身事外,這才看到事情全貌。 南蠻……已經沒救了。 距離滅亡,絕不會太遠。 因為,它已經腐爛到根裡了。 “範醉,你平日不是很活躍嗎? 怎麼,現在到了正事兒上,一言不發? 說說你的意見。” 範醉摸了摸鼻子,說是不可能說的,說個der。 讓他出謀劃策,解決上京危機? 這一切,本就是他在幕後,一手造成。 如今讓他挽救? 想屁吃! 不過,他還真有辦法可以解決,但是,說不可能說的。 他巴不得越來越好。 這樣,大唐大軍隊,就能更加順利地攻下南蠻。 前線的士兵,也會少死很多人。 雖然說,大唐士兵悍不畏死,戰鬥力天下無雙,但也要盡量減少他們的傷亡。 這樣,天下一統之時,多一些人回家,與家人團聚,共享盛世,也是好的。 “我覺得,血首說得非常好,鐘鼎銘說得也不錯,乾脆兩個挑一個唄。” 聞言,血首被他氣笑了。 “你倒會省事兒!” 最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血首決定,兩者皆采納,相互結合。 會議結束後,各司其職。 血玫瑰回到辦公室,卻無精打采。 她的兩個女親信見了,頗為詫異。 跟隨多年,她們還從未見過這等模樣的血玫瑰。 “大人,我們今天去哪兒抓人?”其中一人試探性問道。 “不去。”血玫瑰坐在位置上,隨口答道。 之後,她更是將兩人都趕了出去。 “大人這是怎麼了?”兩人不明所以,低聲議論道。 “不知道,可能和九幽大人有關吧,他們昨晚……”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禁聲,不敢多言。 畢竟,血玫瑰的暴脾氣,整個血滴子,人盡皆知。 她們可不想挨罰。 兩個手下的對話,聲音雖然低,血玫瑰卻聽得一清二楚。 待四周一切安靜,她遲疑著,從抽屜之中,拿出那麵久違的鏡子,看著鏡中自己,想起範醉的那些話,眉頭微微皺起。 她真的一點不像女人嗎? 片刻之後,她放下手中鏡子,看向窗外。 微風浮動,樹枝輕輕晃動,有枯黃樹葉落下,停在窗臺上。 其中,血首肯定知道,昨夜殺戮,是她與範醉所為。 隻是,礙於各種原因,他不敢深查此案。 所以,最終隻能將案子交給她來辦。 現在,血首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已知曉,他就是那個出賣自己的人。 看著窗外落葉,她隻覺,這樣的日子好生無趣,不知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