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寒司桐和六位長老商議完大小事務後便雙手攏袖回到如今的住處,她站在司府門前與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三個人對視許久,這三個人閑的都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圈了,一見寒司桐來都抬頭望著她,什麼也不說就這麼望著。   寒司桐:……   原來在隱晟頭腦不正常是統一的。   “你們這是……”   “哦,我們上趕著來幫忙啊。”燭塵說道。   寒司桐:……   “唉,進來吧。”寒司桐對於當時說的話很後悔,非常後悔,簡直悔不當初。這三個人從她鬆口之後仗著高深的修為隱去身形,堂而皇之的站在升龍堂的屋頂上嘮嗑,偏叫她一個人瞧見。   寒司桐:……罷了,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她說她想讓這三人收斂些,這三人聽了,隔天就掛在升龍堂內寒司桐常在這裡閉目養神的大柳樹上,手上拿著枝條來回晃蕩,看見來人就懂事的充當平常的柳枝,一動不動。   寒司桐:……   楚晏秋一刻都不想在規矩繁多的雲萊派待下去,他在雲萊留了分身,真身和慕遙白跟燭塵一樣掛在,不對,坐在柳樹上,接過燭塵遞過來的柳條來回晃蕩。   “我們好閑……”楚晏秋說道。   “那就編柳環。”燭塵將編好的柳環放在楚晏秋的頭頂,還給別了朵小花,不一會兒三個人頭上各自戴著柳環繼續薅柳條,寒司桐來到樹底下的時候一瞇眼剛要麵向斑駁的陽光看清楚掉下來的一團綠色是何物,這柳環不偏不倚掉在她頭上,柳環上的柳葉變成了淡紫色桐花,沁人心脾。   “看你這樣子指定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燭塵在柳樹上翹著二郎腿拖著下巴給寒司桐傳音。   “確實,我……”寒司桐有些惡心,強忍住乾嘔坐在柳樹底下的石凳上攏袖閉目,她現在已經見不得任何掛在繩子上的肉了。   真疼……   算了,也不妨事。大不了和他們同歸於盡呢,她一定會把這六大氏族家升龍堂的人拉下地府的,至於早已起了防備之心的堂主……她會想辦法的。   寒司桐開始閉目調息,緩解周身疼痛的寒司庭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和他們遙遙相望。   她開始懷疑燭塵的目的,在一個棋子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實在得不償失。   這人可真怪,給她的感覺就是這人隻是在看一場戲,僅此而已。倒也像她能乾出來的事情。   一張帶血的信紙隻柳樹上飄落,落在寒司桐腿上。紙張有些泛黃,上麵的血跡也乾涸變黑,這上麵沾著的都是她小妹的血。   他們讓自己活下去,那就給自己尋一處安身之所活下去吧……這樣,也挺好的。   這封信她以為無緣得見,沒成想被慕遙白保留著。什麼時候丟的呢,應當是她在推搡慕遙白的時候。不,不是丟的,是她為了銷毀這唯一的把柄親手把這信處理掉的,沒想到陰差陽錯被慕遙白找到了。   “多謝。”她給慕遙白傳音,小心的把這封泛黃的信收好離去。   這送上來的人情不就有了?燭塵心道。   不過一日的時間,寒司桐在升龍堂的地位一落千丈,一步一息如履薄冰,少不了趁機將她貶低的人,當著寒司桐的麵說,寒司桐也隻是一笑置之,這隻是少部分人而已,大多數人隻要不是傻瓜就不會去上趕著招惹寒司桐。   誰知道這姓司的會不會東山再起呢,給自己留條路總是好的。   在王爺起兵造反的前一日,他們殘害剛邁入築基期的修士被公之於眾,引起了修真界的軒然大波。   修仙者們沒有想到,這些人喪心病狂到連剛邁入築基期的修仙者都敢下手。   拔除靈根,剔骨換血,以長生換長生,殘酷至極!   此等卑劣到上不得臺麵的手段,他們也知道,因此在修真界這種小動作也不敢太過放肆,講究的點到即止。   與此同時,升龍堂內人心惶惶。   大意了,他們當年竟然沒有細細翻看,讓這漏網之魚釀成大患,若是再聯合那幫修真界的修士……吾命休矣!   “堂主呢?堂主怎麼還不回來?”   “這可如何是好,我們都是些半吊子,是萬萬比不得上麵那幫修真者的。”   “司道長有什麼見解?”   人們差些忘了獨自坐在角落中喝茶的司桐。   寒司庭抿上一口茶水,淡然的迎上焦急不安的視線開始自嘲:“各位長老說笑了,我如今隻是一介閑人,實在上不得什麼臺麵。”   眾人一聽這是想撂攤子,但考慮到她如今的處境到是也能理解。   “司道長說笑了,誰不知道你是堂主的心腹,堂主隻是一時在氣頭上,你可別往心裡去啊!你這般撒手如何對的起堂主這些年對你的栽培?堂主生性多疑,此番斥責也是不忍你踏上歧路啊。”   “堂主的栽培之恩我確實好好的記著。也罷,他終究是我的師父,我也不能他親手創立的升龍堂付之一炬。長老,可否讓我一觀?”   寒司桐接過神念族幸存族人留下來的信,看了一會兒說道:“血書一封,的確是神念族的血無疑。隻是,那神念族現如今可到不了五千人。準是從各個地方遊說拉攏在一起的散仙。要說這散仙……嘖!”   “這散仙怎麼了?”其中一長老問道。   “我隻笑他們不知量力,諸位長老認為這信中說的五千人有多少是神念族的人?又有多少名副其實的散仙?想想那天的情景,連天道都站在我們這邊,這神念族又能活下來多少?有多少是被天道逼出來的?依我之見這天道的本意就是要將神念族趕盡殺絕。”   “我猜不到一成。”長老猜測。   “不錯,我估計這神念族也就五六個人左右,他們被天道排斥是萬萬不敢找那些大宗門撐腰的,隻能騙騙那些隻管逍遙自在不問世事的散仙。而散仙的修為諸位也是有目共睹,到現在還在地牢裡任人宰割。所以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先想辦法把那些大宗門搪塞過去。”   “那些宗門的人可不是吃素的,這要如何搪塞?”   “不若六位長老隨我一同拜訪,若能與之交好,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到時候隨便指個替罪羊,偽造證據一切有我來交涉。隻不過這群替罪羊……”寒司桐眉眼含笑朝在座的長老拱手,“不是那位長老能忍痛割愛啊?用一千人的性命來換六大氏族的平安,不虧。”   “這,這……先暫且把這放在一邊,先說你如何將這宗門搪塞過去。”   “很簡單,來場負荊請罪,當著那些修仙人的麵把這一千人就地屠殺,方可平息修真界的怒火。你們也會得到賞識,進而與之交好。就算不交好,也能讓那些人記住,萬一日後碰上麻煩也能出麵撐個場。   更重要的是,你們以後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至於那五千人等請完罪之後再去也不遲,掀不起什麼風浪,要對付那幫散仙不是輕而易舉?這五千人的心齊不齊也不好說,到時顛倒黑白,挑撥離間一番就好。”   “言之有理,隻是這一千個人實在是……”這人麵露難色,寒司桐提出的要求讓他們有些為難。   “那也總比滅族好啊。”寒司桐說的無所謂,理是這麼個理。舍去一千人而已,怎麼著也比全軍覆沒來的劃算。   “王爺那邊也不必擔心,掌握著朝廷三成的精兵良將,又有仙家法器助陣要直取京城也容易的很。到時候這傀儡皇帝全聽堂主指使,堂主於我有栽培之恩,難道你們就沒有嗎?你們如今的地位身份可都是受了堂主的幫助,要報恩也不能隻動動嘴皮子啊。諸位長老,時間不等人,快想想吧。”   寒司桐悠悠然為自己斟上上好的龍井,對著茶杯吹上幾口,慢慢品鑒。   這下讓本就焦頭爛額的長老火上澆油,他們看著寒司桐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姓司的無依無靠怎麼樣都行,看的也明白。可他們能像這姓司的一樣不管不顧嗎?其中顧慮太多,牽扯頗多,還是得從長計議。   等堂主,堂主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到。   這姓司的說的也是個好辦法,隻是……誰舍得出一千個人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血脈相連,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唉~   燭塵用法術變出幾個正在淩空禦劍的弟子,又將自己搖身一變,變成一威嚴道長。慕遙白也變了樣子,操縱著傀儡充當他們的跟隨弟子氣勢洶洶的從天而降,來到升龍堂一角把緊閉的大門踹開。   現在修真界正籌謀著該怎麼讓這些人伏誅呢,罪名已定哪還用的著登門‘拜訪’,直接挑個良辰吉日端了這群禍害。這也讓燭塵抽空鉆了空子。   他們不動?沒關係,她這不就來幫忙了嘛!   化神期修士的威壓直接讓升龍堂的人跪在地上動彈不得,寒司桐不受影響也逢場做戲般沖這些氣勢洶洶的仙者下跪低頭。   身上的威壓輕了些許,他們也得以抬頭一窺仙人容貌,隻見為首的女道長滿身肅殺氣,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一言不發的審視神龍堂的人,此時他們已汗流浹背。   看穿一切的寒司桐:……   “仙長,此事我們也是有苦衷的。”長老壯著膽子抬頭直言。   燭塵用手撐著頭嗤笑一聲說道:“嗬,苦衷?苦衷就是隨意屠殺我築基期弟子?苦衷就是全然不把整個修真界放在眼裡,公然挑釁?這一筆筆血債你們就用苦衷二字來懺悔?哼!冥頑不靈!還是說,我隨手殺個人過過場你們才知悔改?”   她麵色一凜,漫不經心的抬手將一位長老的手折斷,那位長老還未來得及呼痛,頭頂就被一股蠻力製住,緩慢下壓:“別誤會,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就在九泉之下體諒體諒我吧。”   “司道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