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那邊如火如荼討論著傅新翰最終的歸屬問題,像是早早注定,最終的選擇留給了傅新翰一人,又好似沒有選擇,無論如何,他都會承受一定的後果,沒得商量。 而這邊白若與許慎的小院,也有些熱鬧。講道理,傅新翰這小子還是花了心思的,也許是為了討美女歡心讓自己占了便宜,這宅子雖不大但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且應是那小子特意打點過了,每日還會有小廝送上些吃食點心上門,當然,還有最重要的銀錢也不例外。 而之所以小院內現在有些熱鬧,那是因為無論許慎如何勸說,這小妮子就是不願改稱呼?一口一個恩公的叫,雖然自己很爽,但是未免有些太過打眼,自己實在不想那麼高調。這小妮子倔得很,說自己有恩必報,絕對不能忘恩負義。 這就是天大的福氣嗎?我能不能晚一點再感受啊... 我隻是想搞清楚自己的處境與狀況罷了... “白姑娘你看,既然你說我有恩於你,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我目前的狀況?若是你給我帶來麻煩,我的日子不好過的話,是不是就不算報恩呢?” 白若微微撅起自己那動人的唇,若有所思之下點了點頭,但時不時又搖搖頭,一副很矛盾的模樣。 許慎見自己說話總算聽進去了些,趕緊加大火候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是一艘船上的人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利益一致,達成共識?” 白若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呆愣愣的,應是認可了自己的觀點,許慎這才開口道: “不若這樣,我們在外以兄妹相稱,往後不必再喚我恩公,叫我一聲哥哥就好,如何?” 白若仿佛把自己腦中的思緒整理了好久,最後才猛地一點頭,喊道:“好的恩公!” 許慎無奈扶了扶額頭,想來是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的,但這種事情其實也不著急。當下他最好奇的,是白若說自己是靈狐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是否可以修行?這個世界有多少像她這樣的存在?為何喚自己為恩公?自己當初做了些什麼? “既然是妹妹,那我便喚你一聲若若吧,若若,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許慎將自己的疑惑一一提出,白若瞪大著眼睛,眸中純潔靈動,果真是一張我見猶憐的臉,她沉思片刻,方才給出回答。 白若稱自己是靈狐,來自青丘,青丘便是靈族聖地之一,有不少像她一樣的狐貍。 至於人族可不可以修行,她不是很清楚,她隻知道,靈族天生便可以修行。 至於關於為什麼叫恩公一事,她一提起眼眶便變得通紅,像是埋怨又像是欣喜,支支吾吾道:“我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那時若若尚未成形,隻記得您的氣息。” 有用的消息得到了些,但不多。 這個世界上的靈族,應該就是妖精?而且據白若所說似乎還挺強大的,畢竟用上了聖地二字。人族或許也有可以修行的法門,隻是自己不太清楚?許慎很清楚,在這種世界,便是叢林法則,實力才是說話的硬道理。 如若可以修行便意味著,修行之巔的人,擁有主宰一切的能力,而所謂的錢財,名望,便不足一提。 修行,或許才是這個世界安家立命的根本? 許慎對自己的猜測愈發自信,這個世界絕對沒有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自己看不到的,要麼是站的不夠高,要麼,則是被人遮蔽了。 重新活一次,許慎絕對不要再窩囊前行,既然前方有登天長階,那無論如何他也要走上一遭。 “哥哥,你好像變得有一點不一樣了。”站在一旁的白若突然開口,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許慎,剛才的某一瞬,隨著許慎自己想法的確立,這極其微妙的感覺迅速被她捕捉。 “哦?怎麼不一樣?” “若若說不上來,隻覺得,好像多了種氣。” 氣?說得沒頭沒尾的,可細細想來好像也能這麼形容,許慎不由想起了那句“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人一旦有了理想有了信念,想必就是會變得不一樣吧? “若若,你說的沒錯,就是一口氣!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不然的話,行屍走肉爾!” 那問題又來了,這個世界又該怎樣去修行呢?也沒天降奇緣給自己來個奇珍異寶什麼的,金手指也成呀?愣是連個銅板都沒給自己,或是遇見個高人考驗一下自己? 真是沒頭腦的話,這青陽說得好聽那算是世外桃源,與世無爭,那要是說得不好聽點,那就是個窮鄉僻壤啊,這裡有的是種莊稼的人,沒錢的倒是不少,哪裡能瞧見高人呢? 許慎左思右想,正當他迷茫之際,他不經意的一瞥看向了白若,突然有了主意。 “若若,你平時是怎麼修行的?” 白若有些不解,但還是沒有任何隱瞞,她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我們靠著吸收月輝帶來的靈力修行。” “能不能教我?” “啊?” 白若從沒見過這樣奇怪的人,就算他是恩公,不過這個對他們狐族來說也沒什麼門檻,幾乎人人都會,教的話應該也沒多大事。 在白若的幫助下,他們雙雙來到屋頂,白若漸漸顯出真身,她的身後漸漸九條尾巴隱隱飄出,皮膚白得像剛剛粉刷的白墻,耳朵也緩緩變化,漸漸變得又尖又長,她的腦袋上不知不覺落下了柔軟的白毛掛在兩側,爪子也變得鋒利修長。 許慎並沒有害怕,他怎麼著也兩世為人,自然感受得到白若身上對待自己的善意,且修行之法一般都不能外傳,她如此坦誠之下,自己哪裡還有理由去害怕她? 白若緩緩睜開眼,月的柔和與光華在此刻仿佛具象化,唯唯寵她一人。在白若冥想之際,那所謂的靈力肉眼可見的成形像是一種氣息伴隨在白若的身旁,按照著某種線路不斷循環往復,隨著呼吸的節奏隱隱約約似乎伴隨著振動的轟鳴。 那靈氣似乎在以不同的方式融進她體內?一方麵四散在周圍,四極之下肉身強化;另一方麵集聚往一個方向凝聚,那是什麼? 白若持續沒多久便停了下來,許慎看著卻有些尷尬,示範確實是做得挺好的,而且也確實挺帥,但起碼有個什麼口訣之類的吧?他若是盤坐在那兒可能不是修煉而隻會有喜劇效果了... 白若稱自己並沒有所謂的修行功法,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天生就會的東西,這讓許慎大失所望。難道說人族的修行之法會區別於這月輝之法? 可眼下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就當是腦補,就當玩兒,自己也要嘗試一下。 許慎學著白若的模樣盤坐在原處,想著自己要保持放鬆持一個舒服的狀態,他的注意力算得上集中,很快便心無旁騖身心放鬆,他漸漸將注意力內斂,向自己的身體去探尋,隨著注意力的不斷引導,他漸漸感覺到了自己的四肢,自己的每一個器官隱隱振動的聲音。 這或許是任何一個普通人身體裡本身的內在循環,就像是細胞不斷地分裂一樣,無時不刻都在死亡,無時不刻都在創造。 許慎的冥想漸漸沉了進去,在他原本的世界,有個說法叫做“氣沉丹田”,他的注意力緩緩集中向丹田靠去,仿佛是將自己身上的內在循環中心引導過去一樣,這其中隱隱震動的感覺愈發強烈,可他卻突然感覺到了不適。 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意識相當清晰,可偏偏肉身無法控製。 啪! 就在此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己的靈與身猛然歸位,許慎仿佛一下陷入了虛脫,他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不知不覺之下汗水已經打濕了衣襟,他軟綿綿地靠著白若,臉色蒼白,臉頰之上的汗珠一顆一顆滾落。 “哥哥,你沒事吧!?” 許慎的喘氣聲還是有些急促,但在慢慢調整之下也越來越淺,他心有餘悸道:“我這是怎麼了?” “若若並不知,隻是發現你身體裡的能量變得極其紊亂,而且也並沒有出現月輝被吸收的情況。” 身體裡的能量變得紊亂?月輝並沒有被吸收?這是怎麼回事? 許慎不解,如果說月輝沒有被吸收的話,那自己剛才冥想之際,自己身體裡引導的又是什麼呢?那明明也是一種能量,而且能被自己掌控,像是一種“氣”。但許慎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也不知道別人是否能和他一樣做到如此調動。 不過有一個關鍵的點,那便是月輝並沒有被吸收,說明剛才調動的,始終是自己體內的能量,可許慎並不明白那是什麼。許慎多麼希望此時有個被藏在戒指裡的大師鉆出來說要教自己絕世武功,可終歸是幻想。 截至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在人的體內絕對存在一種內循環,且可以被引導,但或許是沒有章法的原因,又或者是缺少一種正確的指引,這才導致它的失控。 莫非,這欠缺的,就是所謂的修行功法? 許慎並不知道,其實他以一種完全未知的狀態,無形之中做出了一次十分大膽的探索,這若是讓外界之人知曉,任何人都會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