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傅新翰今日心情不錯,他最近一直忙於與家中斡旋,利用與刁家結親的事情希望得到更多有助於自己的資源和權力,原本傅步齊一直僵持著咬牙不鬆口,最近不知道怎的又好像變得好說話起來,難得從老狐貍的手中討得便宜,傅新翰很是高興。 再說那刁家想與自己結親,雖說他們在青陽地位特殊,但自己可是秀才,青陽唯一的秀才,將來指不定是要離開這鄉下地方前往其他地區的。到了那時,刁家在青陽算大戶,在其他地方還算得上大戶嗎?傅新翰心裡盤算著,此時已經眼高於頂相當自負。 正當他高高興興一腳踏入這自己精心挑選的宅院後,卻發現白若所住的屋中大門正開,屋內空無一人。傅新翰當日選擇屋宅時精心選擇過,特意選了一處兩處寢屋相隔甚遠的房子,他懷著極度忐忑的心情朝著許慎的屋走去。 先是有禮貌地敲了敲門,見遲遲沒有人搭理,他便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卻瞧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此時正趴在那登徒子的榻前,半邊身子離許慎十分近,幾乎是能感受到呼吸的距離。 傅新翰直接暴走,當即就喊了出來。 在這刺耳且不合時宜的尖叫聲中,先醒來的反倒是許慎,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隻覺身體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十分陌生。許慎覺得自己好像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需要重新去學習,手指顫動著似乎不受自己意誌的控製。 內心的恐懼與慌亂不斷湧上心頭,許慎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能自由控製自己的身體,他思緒變得混亂隻覺得四肢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他下意識的想發出聲音,但隱隱隻有哼唧幾句出現甚至還伴隨著沙啞。 許慎趕緊冷靜下來,眼下的慌亂與陌生對他沒有任何幫助,或許隻是他的心理作用與對昨日探索的不適應而造成的結果罷了。他自然也聽見了一旁的傅新翰嘰嘰喳喳個沒完,許慎倒是很想第一時間打斷他,隻是自己目前好像什麼也做不到。 簡單調試之下,許慎的心情已經平復,他細細感受著身上的每一處肌肉每一個細胞,像是久久麻痹的肉體漸漸充血,脈絡開始疏通,身體像是堵塞了不少,此時也開始慢慢流通,像是大江大河來襲,將血管裡的雜質一一沖刷。 傅新翰見兩人遲遲沒有動靜,此時也有一些懷疑,他走近一看,竟發現許慎仿佛橫死一般,死狀極慘,七竅流血結痂凝固,臉上生氣還少了不知道多少,再看了看那精疲力竭的白若姑娘此時側在床榻的一側,像極了人死後吊唁到力竭的模樣。 莫非許慎!?人沒了?然後白若因為太過難過所以傷心過度!? 真是天助我也,雙喜臨門吶! 傅新翰壓抑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饒是此時的許慎肯定也沒想到傅新翰的內心想了這麼一出戲碼。 傅新翰推了推白若將其喚醒,此時的白若很是迷離虛脫,眼神中多了好幾分楚楚動人和天然呆,更值得注意的是,她身上的這種精疲力竭是傅新翰從未看到過的,這進一步佐證了傅新翰內心的觀點。而就在此時,白若卻開口道: “哥哥,你醒啦?” 這話宛若晴天霹靂,雷人之下傅新翰內心大受震撼,什麼!?這廝沒死!?他回頭一望,果不其然見到此時躺在床上的許慎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睜開了雙眼,隻是那眼神中毫無感情,像是死魚眼,甚是恐怖。傅新翰直接被嚇了一大跳,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的許慎漸漸平復了心情,他的身軀也漸漸在他的意誌下慢慢鮮活,他漸漸可以眨眼,手指可以動彈。一旁的白若此時也仔細觀察著許慎身上的一切,笑著道:“哥哥,你已經沒事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許慎已經調整完畢,身子恢復如初,但顯然這一次的探險並沒有給他帶來所謂的力量與速度的加持,他倒是覺得自己的感官好像變得更加清晰了。 他也不氣餒,這個世界絕對要比他想象的還要精彩。 ...... 傅新翰醒來時,他隻覺得有些迷糊,一睜開眼便見到麵對著自己坐在床榻上的男人,不是許慎又是誰?隻不過此時的許慎臉上凝住的血依舊沒有處理,導致傅新翰再看到時,心有餘悸之下大喊了一聲“鬼啊”,便撒腿打算往外跑。 恰巧碰見了帶來洗漱用品的白若,情緒激動之下一個不留神,又摔了一跤。 “傅老弟,怎麼個事兒?哪裡有鬼啊?” 許慎不知發生了何事,白若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緩緩走入房中,有模有樣地給許慎的臉擦拭起來,很快許慎便又恢復了那張乾凈且帶點倦意的臉。又是一次親密的接觸,白若對自己的親近似乎有些沒有把門,自己應該找個時間同她聊聊這個事情才是。 此時的傅新翰已經完全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有些尷尬和局促,他慌亂且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著裝,乾笑道:“許兄這是病得不輕呀,搞得弟弟以為你...” 以為你沒了,你怎麼不真沒呢? 許慎心情不錯,笑道:“樣子是慘了些,老弟多想也是應該的,哈哈哈。” 傅新翰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自然看到了白若侍奉許慎洗臉的模樣,他不允許這樣一個謫仙一般美麗的女子老是纏著這樣一個病秧子不放。傅新翰轉念一想,很快,他便有了主意。 “許兄,我看你身子怪虛的,我知道一處地方,對你這樣的情況有奇效,不如晚上我帶你出去逛逛,找人給你看看如何?” 哦?這是打的什麼心思?怕不是見了白若這般對待自己,心急了吧?不過此時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出去出去其實也挺好的,也許還能遇見自己想要遇見的人。 “那就多謝老弟了,這些日子一直叨擾,實在是抱歉。” “沒事沒事,都哥們。” 轉眼間便到了晚上,許慎並不知曉這個世界晚上存不存在宵禁,但青陽很顯然沒有,或許真是山高皇帝遠,又或者是根本沒有那樣的製度政策。此時的青陽城很是熱鬧,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似乎也很少有扯皮吵鬧的事情發生。許慎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心裡始終有一個疑問,既然外麵很危險的話,那為什麼城中的人始終也不會恐慌呢?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雖身著錦衣之人較少大部分人都著布衣,但還是在這繁華之中,許慎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在那無人關注的角落,此時正有一位衣衫襤褸的男人坐在地上,路過的人行色匆匆之下他沒有一點動彈,仿佛和周圍的世界脫節,又好像隻是風景當中的一部分一樣。 “老弟,你看那兒,有一個奇怪的老者。” 順著許慎指尖的方向,傅新翰朝那兒望去,不料卻是臉色一變,嘴裡喊著晦氣,趕忙拉著許慎離開。 “老弟為何如此著急地離開?” “許兄你有所不知,那臭乞丐在我們青陽很多年了,初到我們這兒時便瞎了眼,也不知靠什麼為生,我曾聽人說起,說他是胡言亂語亂說話引出了禁忌,這才落得如此下場,我們務必還是離此人遠些為好。” 引得禁忌懲罰了嗎?居然還瞎了眼?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呢?許慎心裡暗暗記下了此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傅新翰將許慎帶到了一處醉仙樓的地方,許慎這才恍然大悟,合著能治好我身子的,是這地方?而且許慎對此處還是熟悉的,這不就是那日他才穿越過來時,本想望梅止渴的酒樓嗎?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隻不過這一次的他倒是可以不用躲在陰暗的角落蜷縮著了。 傅新翰仿佛是這裡的老油條,幾個響指之下便喚來了不少聽吩咐的夥計,其中還有一嬌滴滴的美艷女子緩步走來,她衣裙很是華麗,身姿婀娜猶如一朵盛開的花,散發著嫵媚的風情。此時的她目光流轉,含情脈脈,一顰一笑之間盡是風情萬種,叫人沉醉。 她的出現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整個醉仙樓此時也變得生動起來,仿佛她才是這酒樓當中最美的風景,讓人陶醉其中,難以忘懷。 “新翰哥哥,你都好久沒來了,今天是來找我的嗎?” 傅新翰不免有些得意,要知道這可是醉仙樓的頭牌,名柔兒,嫵媚動人風情萬種,關鍵還善解人意。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兄弟,許慎許公子。” 許慎的容貌相當出色,三分的漫不經心之下再加上幾分倦意讓他顯得格外英俊迷人,不知道的可能還真以為他是一個花花公子,混跡煙花場所多年一般。 “許公子好,柔兒有禮了。”柔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許慎,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長這般俊的兒郎。 呃...許慎麵露尷尬,心想傅新翰這小子是想敗壞他名聲不是?好叫白若死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還好我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