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節第4節、神秘的加盟者(1 / 1)

大宋宣和謎案 周明河 4230 字 2024-03-17

三   如仙躺回了床上,可是這一次輪到她無法入眠了,飛廉這一去,等待房家的也許是一個接一個的兇訊!   如仙的腦海中,開始一幕幕地浮現出最近的這段難忘的過去……   就在如仙與“顏生”婚後不久,敏感的如仙就瞧出了黃娘子與“顏生”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因為兩個人看對方的眼神、講話的神態相當與眾不同,尤其是黃娘子好像是吃了“顏生”的醋,對他開始愛答不理的——如仙此時細細思忖“顏生”當初的反應,覺得他未必不是故意讓自己發現破綻的。   如仙多多少少曉得房家裡裡外外的行事,加上父兄對她多次的叮囑,她便開始懷疑起黃娘子與“顏生”的身份來(他們的到來前後畢竟也有著太多的巧合),如果他們真的是官家人,那房家上下可能就要麵臨著滅頂之災。可是,這兩個人畢竟是幫自己治好眼睛的人,如仙也相信他們不是惡人,經過一番猶豫,如仙最後決定向“顏生”求一個解釋。   那一天,兩個人在黑暗中靜靜躺著,床上的如仙突然對床下的“顏生”道:“生哥,我問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你跟黃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顏生”默然了好一會兒,方笑道:“沒什麼啊,何況就是有什麼,你也說過不管的嘛!反正咱兩個是假成婚,你跟她處得那麼好,就算咱跟她相好,你也是樂見的吧,嗬嗬!”   “我覺得你跟黃姐姐是舊相識,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情分,對不對?”如仙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在昏暗中看著飛廉,“你們到我房家來,一定是有所圖吧?”   飛廉一聽這話,當即驚坐而起,半晌方以自己的身份低語道:“沒想到真的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再繼續欺騙你了!我早就說過,你比家裡其他人都聰明!你我今日這般相對,看來也是你信任我!”   “那咱們就開誠布公吧!”   飛廉披上了衣服,站起身來在屋子四周聽了聽,看了看,待返回時,乃盤腿坐定了道:“好吧,那我就不再瞞你了,我們到你房家來,確實是受了皇命!其實我本名叫做熊飛廉……”   飛廉於是將他與黃瑛到青州及房家的原委細細述說了一遍,最後他聲言道:“你們房家已經暴露了,就算殺掉我們兩個也是無濟於事的,不過如果能放掉馬大夫及那三位金使,倒還可以期望朝廷從輕發落!我想,你家之所以留著他們,恐怕也是想保一條後路吧!事已至此,當及時回頭才是!”   如仙聽罷,不禁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待她拭去了淚水,方振作精神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覺得爹爹和叔父這兩年像是在運籌什麼大事,我大哥說話也不像以前那麼謹小慎微,一副強霸的樣子,好似腰桿子多硬似得!看來是得意忘形了!”   “我知道大小姐你是出於十分的信任,才沒有將我和瑛的事捅到你父親和叔父那裡去,既然如此,我熊飛廉如果不能有所回報,也是枉為人了!不過,眼下能救房家的,我看也隻有大小姐你了!”   “我?怎麼救?”   “剛才我已經說了,如果能救出馬大夫及那三位金使,朝廷就一定會從輕發落的,到時候我也可以放房家一馬,給你們全家一條生路!所以我希望大小姐能幫我們一把,讓我們盡快找到馬大夫及三位金使!”   茲事體大,如仙難免有些猶豫,飛廉於是補充道:“其實我本不是朝廷中人,而是江湖中人,大小姐可以去中原一帶打聽打聽我熊飛廉的名號,看看我熊某人究竟是不是一諾千金之人!我平素也憎恨官府行事,可宋金盟約關乎我朝之興亡,百姓之安危,不由得我不為之赴湯蹈火!還有瑛,家中本饒有資財,若非一心為國為民,她一介弱女子,定然不會這般涉險!”   如仙最後被飛廉說服了,才同意了幫助他查看賬簿,又幫他在房正倫的書房頂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放了一口能夠竊聽的如木桶般大小的銅鐘,又在如仙的閨房中也接了一個碗口大小、七八寸高的銅鐘,兩個銅鐘之間用金絲線緊密連接著——房正攸白天時跟大哥說的那番話,正是如仙靠著銅鐘才偷聽到的。   ……   如仙原來想入佛門躲個清凈,偏父母不許,而她又有些顧念多年來父母養育自己的情分,便沒有固執己見。   可是如今房家又做出這等膽大妄為之事,一旦被朝廷破獲,抄家滅族自是難免的了,對她最輕的處置也是沒為官妓,那簡直會讓她生不如死。她心中到底還有些斬不斷的骨肉親情,所以不想看著房家落到這種悲慘的境地,所以就想著能拉房家一把!   曙色很快就從窗戶裡透入進來,此時已有些思慮過甚的如仙,恍恍然之中,竟有些不能確定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否恰當了……   四   從房家半夜出來後,飛廉趕緊找到了尚在房家周遭潛伏的黃瑛,除了讓她給王栩飛鴿傳書外,又讓黃瑛盡量就近召集皇城司人馬,大家要盡快趕到牛山去。   從京城帶出來的人,一半被王栩帶來了海邊,剩下的那一半就算全部召集起來,到時候也未必是牛山看守們的對手,更何況很難保證在激戰時馬大夫與三位金使的安全。   對此黃瑛不無憂慮,於是猶豫道:“要不要等一等張大人的人馬到了再前往牛山?既然下落已經查到了,三位金使可不能有失啊!”   “絕不能等,否則馬大夫就是個死!”飛廉果決道,“而且我現在已經從房家出來了,不曉得那房大小姐怎麼樣呢,我就怕她一時反悔了,再把咱們的事給抖摟出去,或者有個什麼差池,總之是夜長夢多!如果她說出去了,就更不能等了,那房正攸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對了,馬子充那裡不是有上百的兄弟嗎?他們應該也在青州吧,上回躍鞠比賽時的那把火,我懷疑就是這些人放的,他們在故意幫咱們呢!”   “也不行,這些人的底細和來路,咱們還沒有搞清呢,萬一他們跟房家是一夥的呢?或者他們也別有企圖,那咱們可就是剛出了狼窩,又進虎穴了!就像這青州的官府,我若是信了他們,就是離死不遠了!”   “牛山還不知有多少賊人把守呢,又不是尋常去處,定然易守難攻,就憑咱們這三十多個人,到底沒把握啊!那時出了事,不說我等全搭裡麵,便是僥幸脫身,那朝廷怪罪下來,咱們也是要被重處的啊!我看你還是再想想,看有沒有什麼穩妥的策略,不然先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黃瑛抓著飛廉的胳膊,仰著頭緊緊注視著他,“我知道你是不希望馬大夫死,你是在意子充這個兄弟,可也要量力而行啊!”   飛廉思量了一番,道:“也不能說沒有把握,你看啊,賊人就躲在牛山的東陽陵中,這就不像在地麵上那麼寬闊,裡麵必定通路狹隘!這樣,咱們就多帶些弓弩、霹靂彈之類,必定可以出奇製勝!否則他們守在裡麵,咱們人馬再多,也施展不開啊!”   “哎,對了,咱們能不能在半道上先截殺房正攸派去的那個人呢?拖上一拖?”   “這個也是咱們的猜測,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飛鴿傳書呢?或者飛鴿到牛山附近,人再進山傳信呢?我們去哪裡截人家?”   “那咱們就守在牛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信鴿一到或者人一到,咱們就射死信鴿或者抓人,怎麼樣?”   “牛山這麼大,咱們人這麼少,看得住嗎?再說了,打草驚蛇怎麼辦?”飛廉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不要再說了,萬一出了事,我一人擔著呢,不會連累你!”   “姓熊的,你說什麼呢!我還怕你連累?咱們這幾個人去,我也怕讓兄弟們白白送了性命!”黃瑛氣得哭了,最後乾脆地一抹眼淚,“好吧,既然你有幾分把握,我黃瑛就信你一回,把自己的性命和兄弟們的性命都交給你了!”   “嗯,到了牛山,你在外麵把風就行,我帶人進去!”飛廉握了握黃瑛的手,“走吧,快備馬,天一亮咱們就出城,力爭下午趕到牛山!這一次咱們就賭上一睹,救得了救不了馬大夫看造化了,救不了救得了金使就看咱們的實力了!”   “好吧,既然決定了,那咱們就全力以赴吧!”黃瑛與飛廉來了一個有力的擊掌。   黃瑛去準備馬匹了,等到飛廉正要飛身上馬時,他突然展顏一笑道:“咳,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我這就去請他來幫忙!你先出城去,到第一個驛站那裡等我!快!”   “是誰?找誰幫忙?”   “別問了,快去吧!”說完,飛廉上馬走了。   待到城門打開時,黃瑛見沒有飛廉的身影,便策馬往官道上的第一個驛站而去,等她剛到了那裡,才下馬歇息了不到一刻鐘的工夫,便遠遠看見飛廉策馬飛奔而來。   飛廉下馬歇息了片刻,又跟黃瑛簡要敘了些原委,即又策馬一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