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不哭啦,你鬆開。” 在連講了一炷香的漠北徒步小故事,和從前世一千零一夜裡剽竊來的西域小神話,女帝喉嚨裡的啜泣聲終於止住,那哭的發白的小臉微微轉紅,一雙小手羞羞地推了推你喜袍下堅硬的胸肌。 “好。”你放鬆了自己纏繞的手臂,臉依舊埋在那麵上的潮紅已經蔓延過來的頸間。 “我是叫你鬆開我的耳垂!又啃又咬的,你是狗嗎!” “哦哦,哈哈,我還以為。那我接著抱著陛下嘍。”你誇張地拍了拍自己腦殼,手臂又纏了上去。 “你你你!把我搞成這樣又叫我陛下了是吧!” 小公主到底沒拒絕你的懷抱,隻是攬著魏道的左臂,側過身去,從麵對麵擁抱,換成了個雙方都更舒服的側擁,燭火裡閃閃發亮的烏珠望向窗外耀眼的彎月。 “你說,我真有機會,和你結伴離京,去那飄雪的漠北,看看藍冰。去西域看看金沙駝隊駛向的綠洲之國,去滇南雨林搜尋石人留下的熔巖堡壘嗎?” “當然,我的聖上。” “可我需要先完成登基大典,穩定朝綱,建立威望,彈壓前朝遺老,太後外戚與一係列內部事宜。” 你能感覺到一隻不安的小手輕輕攥了攥你的衣擺。向那誘惑的紅唇又一吻,“我的陛下真聰明。” “還要重整禁軍,穩定國庫,強化滇南與獵西方向的邊軍對嗎?” 【不止,朝中數位皇子的黨羽仍舊強勢,豪族們的爭端更不會因為我上任護國而偃旗息鼓。】 可魏道說不出來。哪怕你已經接受了自己這一輩子古代人的身份,也明白在這個環境,步入市井,生兒育女,上陣殺敵對十三四歲的孩子都再正常不過。帝王家的子嗣更是在繈褓中就要做好拿起屠刀的準備。可現代人的殘影還是不願讓你在這個時候,讓一個18歲的,在你心裡應該由香料和美夢填充的少女去過多考慮。 “我會為陛下掃除這一切憂患的。”鬼使神差地,你說了這句話,即便話落的一刻你就為這句意味深長可能給少女帶來的焦慮而自我焦慮。 “嘿嘿,那我就謝謝魏相國了。”少女轉過身來,淺淺一笑,眨了眨眼瞳中那剛自九天之上捕捉的星辰。 【算了,放棄思考吧。就當沁凝現在敞開了自己的心扉,如我一般。】 “所以,奸相閣下,下一步計劃是?” “嗯?” “計劃啊。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作為從龍頭功,盜國大將軍想要什麼樣的封賞呀?” “嗯,這我倒是要想想。” “喂喂,魏國公你不會想把朕無根無萍地推上去當做朝臣的箭靶,自己在背後盡收漁利吧!” “聰慧如陛下,還真是給小臣提了個不錯的方案呢。”你故作奸猾地轉了轉自己的眼珠。 “你!我告訴你奸相,朕可並非不知兵!你要是敢棄朕於不顧,朕轉手就將三公九卿,各地禦史總督,本朝前朝設立過沒設立過的官職全加給你,直接一步到位讓天下所有的爭權奪勢者都眼紅於你!” “好了好了。別瞎想。”你拍了拍這青春期容易天馬行空的小腦袋瓜,正色道,“利益綁定是肯定要做的,不然明天朝會後,對你動手的就要從明華殿排到西祥門外。不過護國公和托孤大臣這兩個職位真的夠了。加上我本就是先帝親封的丞相與大將軍。倒是確實得琢磨琢磨怎麼封賞馬叔他們這些托孤之臣,起碼麵上要讓他們顯得是我們一派,最好讓朝臣相信先帝的遺詔策劃,也有他們的摻和。” “那就先一並加封他們的爵位?而且我在堂上隻封賞他們,卻不給你任何表示,真的合適嗎?” “不急,明天首先是執行先帝遺詔冊封新君,殿下可以先說點場麵話,暗示加封,但不用定性。再猴急的人也不會敢在這一天討要封賞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最想要的封賞已經到手了。” “這個護國公真像你說的這麼神奇嗎?”梁沁凝好似隻英短,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可愛捏)。 “當然,陛下會看到的。”你對懷裡的明日女帝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不過陛下,我指的可不是護國公之位” “啊?那是什麼。” “凝凝。”說著,你又吻了上去,深吻。 ...... “你!奸相!賊相!色相!除了會突然襲擊你還會乾啥,我梁武一朝的托孤重臣難道是談著談著事就要啃女人的軟骨頭嗎!” “桀桀桀桀,陛下剛剛回吻的可是很熱烈哦,桀桀桀。” “你怪笑什麼!本朝的丞相回府這種動靜,傳出去你不要臉,朕還要臉呢。” “桀桀,明明是臣一片忠心,陛下卻奸相奸相地叫。”說著,你身體迅速向前俯去,另一手則抱緊女帝的後背防止逃跑,“而且,桀桀桀,每次臣滿足陛下被權臣篡逆的幻想時,都好像會尤其興奮呢?” 被自己男人突然靠近的大臉和打在脖子的熱流一驚,身後又被懷抱擒住,梁沁凝像一隻後頸被握住的小貓,一時隻發出了嚶嚶嚀叫。 “還是說?陛下就喜歡被奸臣推翻來,推翻去呢?” “什什什什什什麼?你你你你你你,還想將朕捧上皇位,又,又多次推翻來羞辱嗎?”雖然嘴上說著皇位的事,可那滿麵的紅霞分明著腰桿已經自己軟了的女帝正幻想著很多好又不好的事情。 “那麼就讓陛下試試嘍?奸臣是如何嘲弄王上的!”你的句子是疑問,但動作卻是肯定。 ...... “來人吶!造反了!” “反了!反了!奸相要在朕的宮闈裡造反了!” “嗚嗚嗚,禁軍...禁軍難道如邊軍一般,都被買通了嗎,嗚嗚嗚...” “殿下,這裡是臣的相府...而且殿下,明日才是您的第一次朝會...” “你管我!嗚嗚嗚,難道還未登基,朕貴為太子就已要被奸佞當做木偶擺弄,言語間視朕龍威若無物嗎,嗚嗚嗚。父皇,母後,你們好狠的心啊,把朕一個人推到這絕世佞臣的火坑裡。” “殿下,先皇陛下駕崩前,太子之爭就已有數年之久,而且陛下從未忍心將殿下推到這場漩渦中,嗯!哼哼...直到西去極樂,才向天下昭告殿下的九五之尊,先皇陛下的苦心願殿下明鑒啊。” “啊!輕點!輕點!!嗚嗚嗚,你不就是想彰顯你的從龍之功嗎,朕也真是瞎了耳朵才會信了你的讒言。對了,矯詔!一定是你的矯詔!” “額,你先轉下身,不是,往右,那有個扶手別咯著你...殿下,明華殿的遺詔可是您與皇子共啟,柱國大臣們一同見證啊。而且兩份遺詔,先是先皇賜婚,後才是新君之擇,殿下當時大可以——” “放肆!對,一定是你下藥了,在殿上布了什麼隻對女子生效的香薰或陣法。梁氏十七代先祖在上,孩兒不孝,孩兒不孝啊!未能及時識破這妖人的障,現在白菜煮成熟肉了,爛了,都爛在鍋裡了。” “嘖,陛下,您罵人麻煩想點新詞。而且您悼念先祖的時候,咳咳,稍微往上抬抬...大腳趾踢我麻筋上了。” ...... “抱...抱...” “什麼?” “抱我下了,我沒勁了,核桃硌著好疼...” “不管我叫奸相了嘍。” “哼,都到這地步了,你也沒相這個字可叫了。” “哦,看來陛下沒少托人出宮買些不入流的東西呢,這種文字遊戲倒是信手拈來?” “也就你這樣的流氓對這種話能立刻反應了!啊啊啊!奸相奸相奸相,你還是奸相,別以為給朕當了次肉墊,朕就能,啊!” “啾。” “凝凝,這可是你自己把臉貼過來的。” ...... “我不管。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去,我現在就要去漠登湖騎馬賞冰。去,小道子,給,給給,給朕牽馬來。” “好,我的陛下。陛下先牽著小奴的手,咱們去尋馬。” “嗝~,嗯,行,你可不許,不許又跑了。” “是陛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且陛下,臣什麼時候跑過?” “嗯,哼哼...” 梁沁凝並不矮,一米七一的身高在現代都算不上小土豆,更別提人均營養不良的封建時代。隻是在你現世這具兩米一,身寬體壯的武將身材懷裡顯得尤為嬌小。你輕撫著這具逐漸為疲憊和短暫舒展開的惆悵而陷入深眠的溫軟,舌根甜滋滋地聽著那運動後急促的喘息歸於平靜。 【看來以後除了小兩口關門,得讓沁凝少喝酒】 任何時代,酒自然是越純越好。當然,對於前世從紅白啤到非洲玄學土酒都造過的靈魂來說,魏道嘗這時代酵母菌都不純,好一點的都好懸能到十來度的酒,配合比前世的自己還壯,也不酒精過敏的身體,自然隻是當小甜水喝著。 奸相和女帝剛剛整的實在有點嗨,兩人又都是上了床榻就不挪窩的鋪蓋寄居蟹,弄到缺水,隻能抓著床頭的花酒有啥喝啥。而作為梁武王朝頂點的大婚,婚房裡的酒自然是最純度數最高的,嗨的時候喝著覺不出來,現在靜下心一品,魏道感覺這酒都隱隱摸到了二十度。一位從生下來就在深閨靜養,隻在宴會上能喝幾口兩三度米酒的公主,一喝一個不吱聲倒真怨不了誰。 想起前世你認識的一些學生時代三瓶啤酒撂倒,進了工地一斤白酒潤肺的後天打灰聖體,你突然尾巴骨一顫,【不對,這娘們自己就乾了半壺,還能堅持運動小半個時辰,她不會才是先天拚酒聖體吧。】 感受著和幸福相互抱了個滿懷地溫暖,魏道放任著自己的思路越飄越遠,沉沉睡去。
睡覺,爽!(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