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聽墻角?(1 / 1)

【得了,昨天還是生理性的X生X死;今個純在昏睡了。】   本想在今天能好好教教女皇陛下如何批閱奏折的魏道,隻能一臉黑線地繼續自先帝梁禧病重,這父女倆就砸到自己這個倒黴丞相身上的工作量。無論外界對魏道個人的野心或品行有多少微詞,其辦事效率還是得到了朝臣的一致認可,輔以魏家在朝堂根深蒂固的勢力和魏道個人在軍隊的威望,很多事魏道的個人拍板比已經病重的衡帝朱批都更有分量。此消彼長下,過去一年官員們已習慣先將重要折子送到魏國公府定奪,通過的再一式兩份呈送禦前。不通過的,懾於魏公權威也隻得夾起尾巴回去修改,畢竟邊疆出身的魏道可不是輕易跟人討價還價的主,皇宮大都和國公府商量著來,哪根蔥還敢觸這黴頭。這也是為什麼遺詔裡明明要求新帝另選宰相,到今日朝會甚至都無人敢提的原因,新皇可能和魏公這尊大象鬧掰,但直接議論魏公的權,那是把‘我想挨揍’描在臉上。   【對比了一下,給新帝的折子確實比之前多了不少,不過隻是請安,賀喜或者表示哀思的折子,實際業務大部分還是報到相府。】魏道批閱完一摞相府的文件,權當休息般翻了翻他還留著等女帝清醒來朱批的折子。   【不過這幫尚書崗倒是聰明,直接一式兩份,發一些重要,但不核心的文件同時到相府和皇宮,算是對照兩邊的手筆是否都在我掌心...也罷,隻是平常業務的話就不放煙霧彈了,這些稀碎事要搞出意見不合的兩份,還得同時體現皇位和相位都不愚蠢太麻煩了,讓他們知道政務上皇帝和我同心同德...或者讓凝凝可以賣賣蠢釣魚?不合適,雖然離開之前我給胡人留了不少禮物,邊境互市也已開放三年,但保不齊哪天我就得回去,而且西域,東境,為了繼位準備了不知多久的大皇子他們...女皇還是得盡快建立自己的權力圈。】   “報告!國公,瑞王殿下與魏明侍郎閣下求見!”   【大皇子和我大哥?】   “好,快請到正廳,回報我速速前往。”魏道將麵前的文件整理好,起身走到在麵前軟榻睡臥的女帝,輕輕搖晃著肩膀道:“凝凝,酒喝的頭痛嗎?要不要起來喝點水?你大哥和我大哥來看咱了。”   “嗚嚀嗚嚀嗚嚀...”   【她在裝睡。】如果是其他人,這麼明顯的裝睡,你還得多琢磨下是要表達閉門謝客,還是什麼別的暗示。不過到了這個你早知深淺,還在愛鬧愛耍脾氣的小姑娘身上,魏道隻得淡淡一笑。【以後要不要教她,裝睡寧肯呼吸聲低到幾乎沒有或者多打幾次呼嚕,也不要刻意吐出點象聲詞呢?】   知道女孩裝睡的魏道還是為其簡單整理了下袍子,才輕手輕腳地出門。   門合上,走出十幾步後,輕聲對身邊的衛士說:“速去通知下凝凝的警衛,一會陛下可能會起,如想出行,保全措施你們是記得的。如果是想來偷聽,隻要傷不著,你們也不必攔著,配合陛下玩就好。不過正廳內屋的隔音不錯,陛下如果切實表明想聽,直接帶她去監聽層即可。”   “是。”   【還是信得過的自己人好啊,給了命令啥都不問。】   ......   “哎呀呀!瑞王殿下,大哥!二位的一同到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魏道大咧咧地開門,一副一路小跑過來急不可耐地踏入廳中,直到距離頗為親近才作起揖來。   兩人也迅速向你回禮,嘴上掛起吉祥話:   “護國公閣下才是真客氣了。皇妹嫁入府中,都還未管本王叫一聲大哥呢!”   “是啊賢弟,昨日你將陛下藏得也是真嚴,拜過堂去,都不許大家去給你們鬧鬧洞房!”   “哈哈,二位大哥見諒,見諒!瑞王殿下賢德之名遠傳四海,我這邊野武夫能得叫殿下一聲大舅哥高興還來不及呢!大哥,洞房這事不能怪我,瑞王殿下清楚,陛下久居深閨,平日得先皇陛下管教又頗多,皇家禮節,自是不像咱民間百無禁忌。”   “是。都說長兄如父,魏國公也已壽終正寢。我就管魏明公子叫一聲親家——”   “哎呦!殿下,折煞了,折煞了!”   “什麼話!你小弟都沒多拘於禮節,做大哥的都得豪氣不是。”梁尚說著將魏家兩兄弟都托了起來,算是打個信號結束這互相敬禮的折磨。“而且確如弟媳所言,先帝膝下18位皇子皇女中,最是沁凝深得聖心,我們前麵的五位哥哥姐姐都眼巴巴看著羨慕多少年了!”   【怎麼回事?最有希望繼位的大皇子,和最受聖眷的六皇女,都先後腳的來示好。而且大哥,你到底摻和進去多深?】   大皇子一線,信息量還是太少,但魏道確信,能在梁武朝現在皇子,高門,外戚,和邊境各處都潛在外部威脅或滲透的混水裡,常年穩坐新帝第一股的梁尚絕不可能隻靠嫡長子的buff,定有自己籠絡人心的本事,但他的耐性和對沁凝繼位的態度還是要多摸索,而非直接打為敵人。   “先坐吧二位哥哥。”魏道也不出言客氣,將二位請到客座,自己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主位右座,將左側留給了未到場的女帝妻子。從拳頭說話的邊疆出身的魏氏,勢力和名分雙封頂的人坐主位,魏明對這個規則本身從未質疑。而梁尚也是深諳權力規則的玩家,先帝駕崩後,整個梁武朝毋庸置疑的權力頂點都為皇室留了主位了,自己這大舅哥自然得笑著臉坐到下麵。   魏道端起自己的茶碗示意,“二位大哥,小弟家府的茶香隨不如進貢宮中的碧翠。但卻是弟自邊境返京,專門翻青頂雪山求來的鮮茶。這茶勝在甘甜,但產量卻低,從來出不了本省。不是親友到來,我還舍不得讓他見客呢!”   “嗯,好茶。如弟弟所言,果然家茶就別有一番親情的甜在裡麵。”   “確如瑞王殿下所言。對了賢弟,陛下正忙?”   魏道刻意抬起茶碗飲上一口,讓剛剛火熱的正廳沉靜下來,【吼,大舅哥這時候不打圓場了。】   “哥,你知道的,陛下素日溫良和善。今日那廷杖不知發了什麼混,分明先帝剛享極樂,陛下正為陰陽兩隔痛心疾首時,非要弄出這,嘖,晦氣。陛下仁厚,回來就在禮堂閉門誦經,求先帝寬恕那廷杖的孽呢。”魏道臉部紅心不跳地扯起謊來。反正自己府上有的是信息傳遞係統,這種正廳公開區域,梁沁凝隻要不是突然闖進來,就會有人先把裡麵的話跟她對一遍。   “是,那不知陛下最終何意?或者賢弟打算如何為陛下分憂?”   【攪和的挺深啊哥,這麼急不可耐地為大皇子當傳聲筒?】   相比梁尚,魏道對自己的這個親大哥則一直堅定貫徹著“談親情咱是掏心掏肺,講權力那是死活不認”的熱情但疏遠的態度。自己國公之位本就是從自己這位大哥手裡以叢林法則搶的。加上魏家內部一直有長老們不服直係小年輕繼承國公,作為家主指揮他們的新老矛盾。魏道晉升國公,更是讓自己這位大哥和長老們在對手的對手就是朋友這一點上有機結合了。這也是魏道要早早求得自建帥府權力的原因,魏氏本家的府邸到底是盤根錯節,這幫活了更久,不知道在裡麵留了多少後手和暗道的老人更具優勢。   【大皇子殿下,如果你是真打算跟我和凝凝示好,哪怕是放下我的戒備心。其實最該做的就是先跟我這位大哥劃清界限。】魏道心裡也感謝著自己這幾年來堅持不懈地出演哥倆好,給大皇子陣營裡埋了第一根看得清的風向標。   “那犯人審自是要審的。陛下仁善,先看看吐出來的東西怎樣吧。”   “自然是,自然是。”   “我也代自己娘子向二位道個不是了,到底是家中主位。”   ......   【哼,你知道朕是家中主位就好~】看著屋裡幾個大老爺們又開始陛下長陛下短陛下日理萬機地客套起來,梁沁凝心裡甜滋滋地想到。嘗慣冷淡的她自然十二分的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魏公站在身後,哪怕遺囑裡把自己和皇位寫到一塊十次這兩人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尊敬謙和。今日朝會,第一次麵對皇親百官那頂級權力八角籠所散發的不詳氣勢,底下三百多個好似相同模子裡刻出來的恭順,內裡卻透著對權勢饑餓的木人樣隻會梁沁凝胃裡反酸,達利園效應猛起。   回到魏國公府,隻屬於她和魏道的魏國公府,她確信哪怕自己想把整個府邸翻個底朝天,迎她進府的人也隻會拿著鐵鍬陪她一塊狂歡的魏國公府,一股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安全感悠然而生。可供觀察的對象也從三百來號朝臣,縮減到了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大哥和一個可以被自己男人和大哥輕鬆按著錘的人。魏家大少,一個哪怕在弟弟越級升任國公後,都不將尋常皇子放到眼裡的典型老高門嫡子。瑞王更是一直在孝明朝後繼之君第一梯隊的頭股。以前兩者,哪怕大皇子對自己這七妹還是頗為寵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地位放到能平視,甚至俯視的位置上。梁沁凝並為因此而感到過不平衡或什麼的,弱肉強食罷了,一個本不可能繼承皇位的公主,一個隨時會在宮廷劇變死去,或在朝廷議論中被當做禮物送出去的公主,正常人自不會長期投資。   可他們現在隻因為魏道明擺著的‘我要寵老婆’的態度在這掏空著自己的吉祥話儲備。   【嘿嘿,那話叫啥來著?狗仗人勢...呸呸呸!狐假虎威,對,朕怎麼也要是隻白狐。這感覺真不錯。不過魏大哥這塊好像也挺壯...夫君當然沒問題,就不知道皇哥單挑能不能掰得過...】安全舒適的環境,一眼盯的過來的範圍,熟人反差巨大的表現,泡在蜜水,酒勁未散的梁沁凝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想法已經飄飄然到了哪裡。   “這麼說還真巧,兩位哥哥也是繞的遠,若不嫌棄府上廚子手藝粗糙,下次一塊到府上把酒言歡!”   “好好,這不也像魏公子所言,皇妹第一次上朝,肯定有不少體己話你們夫妻之間要說說,要拜訪肯定也得避開飯時啊。”   “是啊賢弟,一家人想一塊去了,我這才瑞王殿下在門廳遇上了。”   “好好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可知二位哥哥有什麼家話,需要在內室囑咐下弟弟?正廳後麵也有不少雅間,適合兩三個人圍爐煮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賢弟考慮周全,家話還是人少聊的親近些。”魏明放下茶碗,作勢要起。   “自是如此。”梁尚不鹹不淡地點頭附和。   “好,那裡麵請。”魏道率先起身,引二人向裡走去。   梁沁凝自是知道重點要來了,一雙烏瞳真似狐貍般開始咕嚕咕嚕地轉起來,搜索哪能聽到內室的談話聲。憑著自己對魏道本能性地了解,她還感覺到那話裡有的網已經在慢慢打開,但經驗不足的女皇弄不清這網到底是為了捕虎還是捆仙。   “陛下,這邊。”   “哇!你什麼時候竄到這的!”盡管對魏道哪怕惹怒自己,都要強行排在自己身邊的貼身護衛武藝有多麼超群早有覺悟,但小說中神鬼莫探的步伐和氣息控製,放到現世還是相當嚇人的。   “陛下恕罪!”   “呼。沒事,平身吧,你知道不打擾朕聽事也是好心。”   “多謝陛下諒解。”起身後,一身國公府雜役裝扮的近衛指了一個方向,“如果陛下想了解兩位大人和國公要談什麼,請隨下官前往。”   “魏公刻意派你們來的?”   “不全是,陛下。魏公早向我們明確府邸的一切向陛下公開。但密道布置想必陛下還不熟悉,為陛下引路也是下官職責。”近衛保持著好像在談今天菜場豬肉一斤多少文錢,平滑日常,卻聽不出一絲個人情感的腔調。   “好,勞你們費心了,帶路吧。”   “好的,陛下請。一會密道內空間狹窄,望陛下莫要出聲,放輕腳步。”   “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