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爵(1 / 1)

奪王者 斯伐洛克 3792 字 2024-03-17

我們是夜裡離開的,我甚至連行裝也沒有打點。父母沒有很開心,因為我失去了容身之所而他們無能為力,所以隻能期盼我闖出自己的名堂。   父親說我不必有後顧之憂,他們能照顧好自己。我安慰他:“不就隻有五個月嗎?”他幾乎毫不猶豫地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打算留多久?”我一時語塞。他接著說,順便看了看臥室——母親在裡麵準備盤纏:“走吧,越早越好。你母親那邊我來解釋。”他明顯的哽咽了一下:“無論發生什麼,你隻管跑。但不要回來,直到我們忘了這一切。”“咱們。”“就是我們,走吧。”   我離開了,對母親而言可能過於殘酷,但我隻能這樣,跌跌撞撞逃向世界。   萊狄多思也是空手來的,隻有澤維爾換了一件新衣服,並拿了幾枚銅幣,而且還有一本漆黑的厚重的大書,上麵飾有金紋,是一條銜尾蛇,奇怪的是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並沒有再見過它。安思萊德已經在等我們了:“是我神機妙算,還是你們過於可憐。”達艮圖提醒他:“大人,勞倫斯快來了。”“我還想煽下情呢!現在看來來不及了。”邊說安思萊德邊跨上了車:“該出發了,你們上這兒來。”我們隻好乖乖上了他的車。   “你們知道因帕爾嗎?”安思萊德掛上了嘲諷的笑容。   澤維爾冷哼一聲:“梅倫朝下的親王因帕爾誰不知道?”   萊狄多思剛想說什麼,看見我一言不發,也把話咽了回去。   “看來還是有聰明人的,那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嗎?”安思萊德此刻的表情寫滿了“讓你自投羅網”。   “阿爾提福。”澤維爾吐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為什麼不能是格萊門徳?”安思萊德並沒有揭露答案的意思,他更想揣摩一下眼前三人的底細以滿足他的好奇心。   “因為那兒是因帕爾親王曾經的領地,也是一座隸屬於馮爾賽倫家族的三級城邦。而且達艮圖的爵位是倫文帕爾·卡文迪許賞賜的吧。”澤維爾侃侃而談。   安思萊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有點好奇你從哪兒學的這麼多了,作為鼓勵,我給你一條忠告:在貴族麵前少顯擺自己。”   阿爾提福離格萊門徳並不遠,但是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所以氣氛很壓抑,再加上我們是夜裡離開的,所以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以為王權永存,甘棠永固。順神之羽翼,皇之浩恩。征迪萊爾斯及···”   “安特羅,醒醒!”當我再睜眼,萊狄多思正一臉焦急的看著我。澤維爾坐在旁邊,安思萊德故作驚訝:“沒想到您如此博學多識。”   萊狄多思補充:“剛進城你就開始胡言亂語,神誌不清。”   “什麼胡言亂語,那是‘瀆神者’法倫斯的檄文。”澤維爾也抱有訝異。   我打了個哈欠,順勢扯謊:“是【梅布斯堡一世】的內容。”萊狄多思沒聽懂,澤維爾的眼神中寫滿不信,安思萊德隻是笑笑:“是嗎?”,便不再多語。   突然馬車停下了,車外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我安塞提福·塔爾倫多恭迎安思萊德·馮爾賽倫大人。”澤維爾怔了一下:“‘紫荊花’公爵安塞提福?”   安思萊德把頭探出去:“有勞公爵費心,我這次奉拜倫的命令而來,暫行食宿,不宜多留,請見諒。”   “那請吧!”我的身體不自覺抖了一下,但大腦還是開始描繪公爵的相貌。   澤維爾問安思萊德:“堂堂公爵為什麼要待在三級城邦?而且他是貴族吧?”   安思萊德得意地說:“終究是未開化的鄉野愚民,你以為朝堂宗親是數列明目嗎?如果真的是古舊的氏族製度,那國家早就毀於戰火和權謀了。隻有這種交織的利益才能讓雙方讓步。而安塞提福的爵位,其實是馮爾賽倫家族提出,克萊門徳陛下批準的。”   “那為什麼在三級城邦?”萊狄多思很不解。但我聽明白了:“他的實力很強大吧?以至於所有人都忌憚他,也害怕他加入敵方陣營。   “不準確,但大意對了,悟性不錯哦。”安思萊德一副未卜先知的樣子令人惱火。但想到這才三天我們就再次對他放鬆警惕還是讓人後怕。   馬車又停了,我現在才發現天已經黑了。這次是一個管家裝束的人迎接我們:“大人,我代公爵請您和,這,這幾位先生用餐。”“不要不耐煩,萬一他們會比你更高貴呢?防患於未然,這是拜倫托我帶給您家大人的。”安思萊德的笑容快彎到兩頰上了。“謹遵教誨。”管家回答。   萊狄多思越來越暈了:“那個拜蘭是誰啊?”“拜倫!”澤維爾小聲說:“第十四任典儀官。當朝天頂院榮譽院長。”   “我都聽得見哦!”安思萊德突然轉過頭,笑著說:“希望你們一會後也這麼能說會道。”   我硬生生把頭轉開來躲避那束目光。走廊外是一大片田野,被道路分割開來,一塊又一塊的土地上種滿了紫荊花,偶爾有些農人俯身到田中。上帝!又是那隻烏鴉!這時,管家開口了:“諸位放心,那些是公爵大人專門聘請的林藝師,至少公爵大人決不允許奴隸販賣的發生。”安思萊德一言不發,但臉色不太好看。   繼續走過一條長廊,就到餐廳了。一個戴著棕色長假發,單片金絲眼鏡的漢子坐在主人位。那兇狠的麵貌和粗獷的聲線與文質彬彬的容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刻他正在用一把銀叉狠狠紮住肉,用另一把銀刀往下切片。肉確實烤的好,正在發出“吱吱”的冒油聲。桌上除去麵包,都是各色肉類。這時我才發覺自己餓了;而萊狄多思已經兩眼放光,就差把兩眼換成綠色了;澤維爾倒還冷靜;安思萊德則是完全意義上的從容不迫:“公爵大人好雅性。”   “甭廢話了,今天的鹿排佐牛肉沙拉不錯,吃完再說。我好歹也是斯圖爾特教導過的。”安塞提福對維恭話不感冒,反而還十分厭惡。   一聽這話,我們如蒙大赦,緊忙上席。安思萊德也不再自討沒趣,坐了下去。隻有澤維爾一言不發,好像在思索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享用著美味的食物,聽著席間的咀嚼聲和刀叉碰撞聲,覺得恍若隔世。明明昨天還在溫飽線上掙紮,今天卻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隻有玉食),但我還是覺得以家為代價,未免太重了。   “喂,金毛小子,你為什麼要入都?”安塞提福對澤維爾很有興趣。   “公爵大人,因為好奇與,天命所歸。”澤維爾是一本正經地說的,所以聽上去很無理。   安塞提福楞了一下,旋即大笑了起來:“好!好!好!有誌氣,安思萊德你撿到寶了!哈哈。”   “也許吧。”安思萊德到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之後就是各種例行禮儀和客套話。萊狄多思還和上頭的安塞提福對了幾杯,還是我們扶他回房間的。至於安思萊德,他選擇留下來等安塞提福醒酒,讓我們先去房間裡待著。   到了房間裡,萊狄多思大叫著“光明”。而澤維爾則憂心忡忡的對我說:“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我佯裝淡定:“怎麼可能,我這麼陽光開朗積極向上。”   他沒有陪我廢話的打算:“法倫斯是梅布斯堡二世時的權臣,【梅布斯堡一世】怎麼可能提到他?”“我說是我夢到的,你信嗎?”我沒想到瞎話這就被拆穿了,隻能苦笑一聲。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信?我們三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澤維爾咬牙切齒,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那現在怎麼辦?等安思萊德?”我癱在床上,疲倦如潮水般湧來。澤維爾的叫聲響起,迷迷糊糊中,他好像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