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歷史(1 / 1)

奪王者 斯伐洛克 4736 字 2024-03-17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法倫斯,我背的如何?”“我到驚奇這都多少年了,你還沒忘。”“卡瑪利拉呢?”“不知道。但他知道的絕對比你多。”   當我從夢中驚醒,天還是黑的。親王的宴會已經是兩星期前的事了。在那之後,澤維爾進入了至書塔研習,他說他要去找安德魯,“我可是過目不忘級別的人物”,這是他最後留給我的話;萊狄多思去了馮爾賽倫府邸學習禮儀,他已經接受了這一切;而我留在了天頂院學習魔法,說真的,一本【初級魔法】並沒有比【神學】的內容高級多少。   唯一能慰藉我的,大概是我遇見了愛德華·南丁格爾和哈多斯·本·芮內思。他們與我住在同一個樓層,不過因為有“豐富”的計劃,所以哈多斯幾乎從不會待在這兒,而我也隻能慢慢開始接受他的“失蹤”。   由於是初級法師,法杖這種高級貨自然是隻有學習基礎轉化時才有的。令我不解的是作為一名法師,居然要學習煉金術和帝國史,以及一堆各式各樣的課程,以至於想認真學習的人不得不在教室、住所和至書塔間來回趕路以期節省時間。   今天我照例坐到了教室裡,等待著負責今日份教學的長老前來,然後照例糊弄一節課,和他彬彬有禮的告別。接著上赫萊斯夫人的實踐課,她平時很和藹,但前提是你沒有耽誤她的課。哈多斯今天沒來,等待時更無聊了。   “所謂魔法,是一種十分不公平的高級交換。”我覺得這套說辭有點耳熟。“之所以不公平,是因為血統製,也就是說不同人身上的天賦並不同。法師世家的人永遠比別人在魔法上強,這相當於一道鴻溝,極不公平。但我希望你們明白,那就是魔法之強大,不在於威力,而是在於與自己的溝通,假使你連自己也無法說服,那麼請另尋高就。”是安德魯,他身後跟的是澤維爾!   “短時間內,希望你們能想通。這位是澤維爾·馮·卡瑪利拉。”他把澤維爾推出來:“現在打開【帝國史】。今天是‘阿爾薩斯-洛林’復國戰役上半節。”周圍響起了翻書聲,我也壓下好奇,打開書籍,澤維爾坐到了我旁邊,手裡拿著本印有燙金字的【帝國全史】。   “托萊多城位於塔利斯班,是宗教法庭的王都,它的覆滅標誌著‘阿爾薩斯-洛林’戰役的勝利。以及盧恩·馮爾賽倫所率領的魔法衛權戰爭的勝利,為後續‘王立國都’正式復國作出了巨大貢獻。”安德魯那不緊不慢的腔調簡直在故意讓人打哈欠,但澤維爾依然很有精神。   “好的,那麼請愛德華先生來介紹一下它在書上的第三個意義。”安德魯緩緩打開書。   愛德華站起來,回答:“標誌‘舊神時代’正式落幕。”   “愛德華先生,很好。你不必站起來。其實書上已經很詳細了,但誰知道第四個意義?”安德魯又緩緩閉上書。   “宣告‘氏法’成為正統黨係。”澤維爾坐在那兒,吐出幾個清晰的字節。   “很好,那麼接下來是下半節,復國戰爭的最後一役,由梅布斯堡一世下的法倫斯領導的‘宗教戰爭’,不要認為是‘瀆神者’法倫斯。”安德魯開始無表情地念書。我們也無表情的發呆。澤維爾卻無表情的聽課。   ······   “好,到此為止。澤維爾先生和安特羅先生請跟我來。”安德魯合上書,連最老實的愛德華也是從夢寐中驚醒的。   我快步跟上澤維爾——我也是剛從夢中醒來,但他連瞌睡也沒點一下:“澤維爾,你發現什麼了嗎?”   他把手指豎到唇邊,以示靜默:“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去他的謎語人!”我這麼想,但沒敢說出來。   到了安德魯那間以黑色飾品為主的長老室時,卡米拉·薩傲爾也坐在一邊。安德魯示意我們坐在卡米拉·薩傲爾對麵,即使不大樂意,我們也還是略帶拘束地坐下了。   安德魯首先開口:“我知道你們這兩天很急,所以今天我還帶來了卡米拉先生。”   雖然卡米拉·美第奇和卡米拉·薩傲爾都叫“卡米拉”,但這個不好惹而且還神神秘秘的老頭一眼看上去就比那個和善而且從不賣關子的老頭招人生疏不少。   “不必在意,我也很希望你們解開自己的疑惑。”卡米拉·薩傲爾用一種冷漠的語氣說了一句本來應該算得上親切熱情的話。   “從理論上來說,等價交換的基本守則是成立的。但也存在例外,那就是梅布斯堡一世和梅布斯堡二世時期的主臣:馮爾賽倫家族,親王,主教和卡瑪利拉伯爵。”安德魯見我們沒反應,接著說:“這幾位人都是天賦異稟。但我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澤維爾接過話頭:“那就是,在‘聖戰’前不久,蘭福親王和迪萊爾斯·馮爾賽倫的記載與之前截然不同,他們的性格,言語,舉止,神態判若兩人。”   “這之間的聯係聽起來很易而顯見,那為什麼迄今為止無人關注呢?”薩傲爾沒那麼好糊弄。   “從理論上來講,這是由卡瑪利拉家族專人記載的,隻有直係血緣親屬才進的去。”安德魯回答。   “其次就是關於‘舊神領土’的記載。”安德魯的臉色開始凝重:“裡麵清楚地記載著歷任舊神,包括尤裡烏斯——王神。”   “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薩傲爾被勾起了興趣。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我已經被繞暈了。   好在澤維爾耐心地為我解釋:“按照書籍的記敘,舊神的光輝會摧毀所有見到它們真容的人,或者說,心智歸於這個世界法則的人。如果他們見到了,那就證明了他們的血脈中沒有對神的信仰。”   “但他們從那片迷霧中回來了,所以他們不屬於這個世界?”薩傲爾把手杖杵在地上,他還沒有離開的想法,或者說現在她才真正有了興趣。   “梅倫朝下,高階煉金術士斯特爾LS傲爾在一次失敗的煉金術中發現了一種物質,卡瑪利拉家族的史官記錄了一切經過,他們稱之為‘生命’。”澤維爾丟出了他的王牌,他十分肯定那是薩傲爾家族也是普天下煉金術師的終極追求,卡米拉·薩傲爾握著手杖的指關節更用力了,安德魯露出了一種陰沉的表情——他肯定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所以才會露出那種在園中見到田鼠的表情。   “那種物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除去隻有斯特爾拉能做到此事外,沒有任何副作用。這件事轟動了王庭,但由於特殊性,也隻有高級大臣們知道。”澤維爾像在斟酌什麼,語序緩慢但咬字清晰。薩傲爾揮了一下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但梅倫還是死了,阿卡利斯登基。這一場熱潮自此結束,大規模煉金術也成為了禁章。”   安德魯應該很不甘心淪落到我這種信息所有量吧,我這麼想著,並提出疑問:“‘生命’完全是正向收益。為什麼要禁止,還要掩蓋著一段歷史?”   薩傲爾糾正我的言論:“歷史從來不會被掩蓋,隻是有人遺忘了它們。”   澤維爾也想說點文鄒鄒的話,但還是放棄了:“因為它是純粹的轉變,斯特爾拉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完成了法則形態下物質的轉變。這種沒有外力參加的煉金術違背了‘守恒’,沒有遵循‘等價交換’。”   對於這種讓我雲裡霧裡的拗口的解釋,安德魯很滿意,卡米拉·薩傲爾皺了眉:“其實就是這種行為撼動了‘王立國都’的學術根基——‘公正’,製度的不完美在事實的基礎上變得微乎其微,所以當人們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以不付出相應的代價時,那麼王權就不再有統率眾人的信仰價值了。”   “那從一開始平等不就好了嗎?”我承認對於製度我一竅不通。   “統治就是信仰維護的,那是一種無條件的信任。但無條件的平等隻會群龍無首,再自由公正的製度也得有人領導。”薩傲爾的神色有了光。   我還想問,但安德魯打斷了我:“所以從理論上來說,梅布斯堡二世的靈魂可能真的在這個孩子身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斯特爾拉的行為說不定他也可以做到。”   “羅爾蘭斯·克裡夫達·恩達爾怎麼說?”薩傲爾麵無表情。   “從理論上講,他在安思萊德·馮爾賽倫那邊。”安德魯回答。   薩傲爾揉了揉額邊:“嗯···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還是從理論上來說,你比我清楚。”安德魯翻出一本【王立國都的興起】。   “真不禮貌。”薩傲爾小聲抱怨了一下,但他的臉上已經有笑容了:“明天把這個孩子帶來我的實驗室,我告訴他我的答案。”他可能覺得誠意不夠:“以我的姓氏擔保。”   “什麼叫‘實驗室’?”我小聲問澤維爾。他沉思一會兒:“梅布斯堡二世時期的詞匯大多都這麼生僻嗎?”說著露出沉思的表情。   “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安德魯的臉從始至終繃得緊緊的。我知道他很緊張,他沒在句首加“從理論上來說”。   “我不知道,就像斯特爾拉第一次發現他的物質一樣,像法倫斯第一次舉起他的旗幟一樣,他們自己毀掉了自己的名字,使它成為了自己的代名詞而不是自己。”薩傲爾緩緩起身,他很瘦,但起身時像胖子一樣費力。   “那麼,明天見。小皇帝。”他出去了。   我問澤維爾:“你見到萊狄多思了嗎?”   明天就能了。他這麼回答。然後我立馬反應過來:“完了,赫萊斯夫人要生氣了。”說完告別,拉上澤維爾撒腿就跑。   為什麼人反而會被自己信仰的神的光輝刺傷?我想我找不到答案。我還要誤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