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欺詐·上(1 / 1)

奪王者 斯伐洛克 7566 字 2024-03-17

火焰。   熊熊燃燒的火焰。   摧毀著一切可見事物的熊熊燃燒的火焰。   肆無忌憚地摧毀著一切可見事物的熊熊燃燒的火焰。   在我眼前肆無忌憚地摧毀著一切可見事物的熊熊燃燒的火焰。   “為了王庭。”身著盔甲的騎士正在與一群黑袍人對決。   黑袍並不準確,因為隻要仔細看,就可看見那袍上的暗金紋——一顆從書中長出來的銀灰色的古書——禮法,典儀的象征。   他們可以稱得上訓練有素,即使麵對皇家騎士也絲毫不落下風。   一朵火焰綻開在天穹,映亮了白色與紫紅相間的袍子。   “天頂院來人了!”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   黑袍人,不,應該說背叛者們開始潰退,但他們開始退向一座高塔,塔中也開始湧出人,看來這應該才是他們的精銳力量。   夜幕上環繞著獅鷲隊伍,是的,就是那種威風又驕傲的生物。領頭人是一位英俊的男士,他看起來很年輕,事實也是這樣,當然,我絕不會吝嗇於公布他的名字:“安斯多夫·卡利波斯。”   但仔細一點,會發現所謂“星穹”其實是一盞盞魔燈,現在大部分已經破碎,而星體也在脫離即行軌道,穿著齊整的學者們正在忙著調整數據和魔力參數,他們旁邊是一摞又一摞資料。   “快,星體參數。”又是一個眼熟的人。   “哈德洛克,魔力參數1660,都靈指數三點。”   “哈塔拉,魔力參數可控5290,都靈二點。”   “阿索托斯,魔力···魔力參數已經跌破700了!都靈指數八點!”   “讓墨脫斯過去!用它的牽製住!”男人開始下令,他的等級並不高,但現在需要他主持大局。   “福門德爾還有二千多餘的魔力,遷到哈德洛克上!”   “不好了,薩傲爾!卡門失控了!”   “該死!”薩傲爾快步奔走,趕到星體下操作。   而戰線情況就好多了,“前進!”大部隊開始沖破防線,“背叛者”們已經擋不住了。   我有心情去描述塔樓,一級有一級旋梯上刻滿群星運行的規律和一串又一串復雜的公式。它修建在律文殿上,建造它的人將其命名為“星隕閣”。   “退下。”一個健壯的男人出現在樓梯口,他手拿一把焰形劍,麵容兇殘。   即使樓梯可以容五個人並排通過,但他們還是麵麵相覷,他們心裡並沒有白白送命的打算,直到一個人走出來:“讓開。”   那個男人輕蔑一笑,手中劍開始冒出火焰:“阿托羅斯,向您請教。”   那人也不甘示弱,一樣問好:“斯圖爾特·南丁格爾。”   他拔出一把十字劍,迎上去,他們開始廝殺。   好的,這裡的事回頭再講,讓我們看向樓頂。   一個少女正端著一盞燭臺,她很漂亮,可惜她身上的黑袍宣布了她的身份。   她的臉色蒼白,漂亮的鼻尖上滲出汗,頭發在顫動,仿佛在做什麼決策。   哦~她麵前有什麼?一扇門。   一扇被層層鎖鏈固定在地上的門,裡麵翻騰著奔雷與陰雲,不要這樣看我,那並不會灼傷她,而且她並不是因為這個才顫抖,讓我們看向門外。   一個老者站在門前,好像看守,他與一般的老頭看上去沒什麼不同,但事實上他強得多,你可以發現他站的很穩,穩到連衣服和胡子、頭發和眉毛都紋絲不動,他很威嚴,看著麵前的人們。   “長老大人,阿托羅斯已經輸了,您是王朝的功臣,我們不會怎樣的。”一個輕浮的人要說服他。   “聖菲奧拉,你們贏不了我。”   他微微頷首:“當然,即使是老伯爵來,也估計隻能與您勢均力敵。”   他又話鋒一轉:“但我們會盡己所能。”   聽見門外傳來一聲聲慘叫,少女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驚喜還是害怕。門上的星體還在運轉,它們的規律比塔樓外的讓人安心多了。   她在猶豫,她還在猶豫什麼!   進去   進去   進去   進去   進去   進去   進去   無盡的言論。   本來打算說上四頁的。   但我們不可以強迫別人哦,那樣不好。   “哈囉,你在猶豫什麼?”   於是我登場了,不要威脅別人,威脅別人是不好的行為,那樣會讓人心生怨言,換言之,隻要不是強迫的就無所謂,哈,這就是被冠冕堂皇稱之為“辯證法”的思維。卡瑪利拉,不對,應該是劉峰,一定會批評我:“不是這麼用的。”然後帶上意味深長的拖長音。   好的,停止廢話和回憶。   “羅萊雅·克利斯通,你在想什麼?”   她開始後退了,燈油會灑出來的。   “不要害怕。孩子。聽從你自己。”   她還在顫抖。   “想想他,阿托羅斯。”   少女仿佛像觸電了一樣,燈油真的灑出來了。   “你,你怎麼了?不對,你怎麼知道?”   “我不是無所不知,隻是剛好知道罷了。”我的惡趣味驅使我這麼說。   她絲毫不知道她在與誰交談。   我打了個響指,讓我們看看她在想什麼吧。   火焰開始燃起來,當然不是真的,隻是記憶而已,僅此而已。   “羅萊雅,直麵你自己!”一個蒼老的聲音。   “師父。”她看起來真的慌了。   那位長老大人的幻影出現在眼前。   不,是別人,我的幻境被打斷了,太過分了。   一個士兵,他闖進來了,但已經被嚇破膽了。   真醜陋。   明明盔甲上的都是血跡。   但還是敢闖進這種美妙之地。   他似乎想張嘴,但終究沒有張成。   因為他在燃燒,剛開始燃燒,連牙齒也開始灼燒。   沒辦法,誰叫你克製不住好奇心闖進來了。   這是我乾的,但我實際上並不想顯露太多技術。   我沒有像胡適之和劉峰一樣的才能。   我講的故事太廢話了,所以為了避免湊字數的嫌疑,不得不總是說得很長。   某個傻瓜一樣。   為了避免嚇到並沒有被嚇到的女士,我重新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斯伐洛克。”   她現在好像真的被嚇到了···   真無語,我比被燒成焦炭的屍體還可怕嗎?真失禮。   我張開羽翼,純黑的羽翼,沒有一點雜質的羽翼。   “聽從你自己。孩子。”   她會聽的,無比脆弱的人,隻要一點希望。   像羽翼攏住蠟燭。   她的燈盞掉到了地上。   確實,一直那樣抖,不被燙到簡直沒天理了。   我的脖頸被割開,露出血管。   嘖,真厲害,這麼快。   可惜了,我的頭顱又一次愈合。   “唰!”   這次更快,我能感到我的頭顱落地。   所以我就不浪費時間了,我直接又一次長了出來。   “我說過不要怕,孩子。”   我這次用了逗號。   我的羽毛開始變成白色,而後睜開眼睛。   每一朵白色的羽毛隻下都是一隻眼睛。   一隻隻血紅的眼睛在轉動。   她笑了,是大笑,哈哈大笑,不顧形象。   然後又大哭,嚎啕大哭。   接著恢復正常,好像一點變化也沒有。   “斯伐洛克,他們能活著嗎?”她問我。   “很遺憾,孩子。根據帝國律法,所有人都要被處以放逐,進入舊神領土。你們沒有解釋權。”   隻要不強迫就無所謂,隻要是她自己選擇就與我無關。   我不會受良心上的譴責,即使我的良心本就所剩無幾。   “我隻擔心他們。”她露出了穩操勝券的表情,“當年撒拉爾基就是這麼逃脫的。”   不是當年,頂多二百年,但我不會說出口。   我並沒有強迫她,書籍在上。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的笑容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一個可憐人和一個騙子。   那個騙子是我,害死了兩個人,曾經的我和那個可憐人。   太過分了。   “孩子,你不必這麼做。”   “···你認識索利安嗎?”   “你的妹妹。我認識。”   “告訴她,幫我個忙。”   “當然可以。”   這是真話,我不擅長拒絕和欺騙,說是厭惡更合適。   “她的孩子,我想讓他叫弗朗西斯科,也許叫克利斯通更好聽。”   她走進去。   崩壞。   快速崩壞。   不留痕跡的快速崩壞。   ····················   我不想再說什麼了。   雷雲在停息,門正在碎成幾塊,鎖鏈被掙斷。   “尤裡烏斯!你不得好死。”   我剛喊出這句話,無數的魂靈從門中飛出。   膽敢觸怒神的人,必須要做好死於神手的準備,但她會沒事的,我說過,她很像我的那一位故人。   “眾靈歸令(jih.)。”   菲利克斯來了。   “休得僭越。”   那個老頭子還沒死。   他身上沾滿血,不過那不是他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滴都不是。   聖菲奧拉身上也沾滿了血,那都是他的。   其他士兵幾乎已經死光了,被粗暴地割開了頸部。   明明身上都是血,但劍卻亮的令人膽寒。   “您會輸的,他們正在趕來。”   他注視著自己眼前的老人,他很痛苦。   所有的功臣都要死,沒有一個人會被王上垂憐,這本身就是僭越,人終對神權的渴望。   太嚴肅了。   用人話來講,就是坐在地上想上天,做了人類想上天。這不是我說的,但我很喜歡。   “太無趣了。”   ······   我太熟悉他了,那家夥。   “你來這裡乾什麼?我來這裡沖業績。”   我問我對麵的這個人——胡萬裡——又名恩達爾·聖西蒙大主教。   “救贖。”他這麼回答。   “不怕被他們發現嗎?”我指向他曾經的信徒。   他早就藏在陰影處了,但我始終想不通我為什麼沒發現他。   “我不會因此擔驚受怕上千年。”他還是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無趣···”這真的是神職人員說的出來的嗎?   怎麼想都會成為欺詐。   虛假。   偽物。   應當被淘汰之物。   “真是的。”胡萬裡轉身,然後遁入陰影中。   我不打算一探究竟。   菲利克斯來了,聖菲奧拉還在纏鬥,斯圖爾特還沒走上來,安斯多夫和他榮耀的獅鷲,薩傲爾的行星已經穩定。   蠟燭熄滅了。